地保证,一周后,他将交出一颗修复完好的钻石。 一周后,老匠人手捧钻石出现了,他将扭曲的裂纹作为茎干,在钻石里面雕刻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精致、璀璨到了极致。 国王欣喜若狂,询问老匠人有什么要求,他甚至愿意将自己的王国分一半给这位睿智的老者。但老匠人微笑了,他什么都没有要,并对国王说道:“尊敬的国王,我只不过是把内心中有裂痕的东西改造成了艺术品而已。实际上,裂缝还在。” 我们不可否认,过往经历的种种,总有着那么一道道深深的裂纹,就像国王那颗完美钻石中间的瑕疵一般,被遗留在我们内心深处。有些人会将之不时裸露出来,让伤口成为消极的借口。有些人会将之深埋,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默默抚摸,心碎心伤。 还有一小部分人,将这裂纹加工着、打造着,让它成为自己之后人生路途的指引灯火。可惜的是,同样有着裂缝的邱凌,他心头的裂纹被加工后,所诠释的不是灿烂和夺目,而是罪恶与黑暗。 裂开的过程是漫长的,再疼再难熬,但他并没有选择毁灭。 将裂纹雕琢后,他成了恶魔。 我以为邱凌的提议会换来李昊的愤怒,没想到的是,李昊却一反常态地微微一笑,大步朝外面走去,并倒了一杯水过来。 他没有如邱凌要求的亲手将水喂到他嘴里,而是将水递给了我,并冲邱凌说道:“你觉得你这次还能躲得过挨枪子吗?既然走到了最后,那还扯这么多有意义或者没意义的东西干什么呢?邱凌,”李昊顿了顿,“在我眼里,你现在只是个死囚而已。所以,你想要如何展示自己个性的一面,在我看来,都不过是落幕前反面人物努力营造的最后一点点光亮而已。” “是吗?李大队,但我很享受这所有所有与你们对抗的过程。甚至在没有见到你们的一年多里,我还时不时在揣测你们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会不会想起我。对了,李大队,有一次我梦见你了,梦里面你和我在球场上单挑篮球。你胜了,但你并不高兴,反倒对我说,输赢是用我们社会常理下的制度衡量的。那么,真正的输赢呢?”邱凌抬起头,看着李昊的眼睛继续道,“真正的输赢到底如何,相信你心里是清楚的吧?对于我来说,从一开始我就选择了给自己画上生命的句号。那么,又有什么是我会输掉的呢?” 李昊的声音在我身后再次响起:“邱凌,将你绳之以法,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工作。所以,在你自以为是的博弈中,完全没必要将我放进去。况且,凭你想要成为我的对手,本就不配。我与沈非,以及我们身后的一干伙伴,始终是站在人前。我们的肩膀上沐浴着阳光,身后是人们重如山的依赖。而你呢?” “并且还有一点,”李昊加重了语气,“就你这单薄的身体想和我单挑一场篮球,你觉得我会同意与你一起进场吗?” 邱凌再次笑了:“李大队,没想到你也有不那么死板与严肃的一面。” “我还有很多很多的面,可惜的是你不可能看到了。” 我在这过程中并没有吭声,甚至身体往后退了退,保证自己能够端详到邱凌的面部画面足够全。他有情绪的波动,而且是真实意识里的情绪波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他所呈现的各种,实际上都是假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但这一刻的他,字句之间,在寻求一种平等。一种就算是对手,也能够得以进行自我安慰的平等。 一个新的想法在我心底深处萌芽出来,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为他的玩偶,其实是因为我在看待他的定位上出了问题。他占据了文戈曾经的一些年月,于是,我便将他放在了一个和我对等的位置上。这,也就是他能够用各种伎俩对付我的核心原因。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邱凌所提到的主动与被动,在我脑海中开始被重新定义。 我端起水杯,往邱凌的唇边递了过去:“邱凌,李大队所表述的意思,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关于观景崖上命案的问题,你回答或者不回答,在我们看来也都无所谓。所以,你没必要用此当作你的本钱。” 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