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那个胎儿就是这个小朋友吗? “她现在的丈夫是和澳洲那个是同一个么?”她问。 程律师没好气,“吓!乱讲什么!”她说完,和唯安互相看看,犹豫一下,还是打开文件核实了丈夫的姓名,“是的,是同一个。” 这下,她和唯安一起笑了。 程律师笑完稍微有点抱歉,“唉,伊那么漂亮的女人,再多结几次婚都正常。”说完,又叹气出神。 这么多年,程律师提起她母亲必称“那女人”,这三个字代表了奸诈、冷酷、虚荣,也许还有淫.乱,唯安从没想到,程律师其实是有点羡慕“那女人”的。 唯安揉揉程律师的肩膀,“还有一种漂亮女人,干脆一次都不结。” “小活狲有了男朋友讲话都俏皮了。”程律师白唯安一眼,“你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年纪大了啥个公务舱头等舱都不行,全身骨头都要碎掉了。” 唯安用力握握她的手,“等我发达了,买私人飞机给你。” 程律师这次本不必来,完全是为了她熬义气,唯安心里知道。 正如唯安所料,她母亲的葬礼办得像个宴会。 在教堂和墓园之间的草地搭起浮夸白色帐篷,来吊唁的女宾一律穿黑色礼服,男宾全是吸烟装、大礼服。上了点年纪女士们还都戴着大帽子,就连程律师也不免俗。这群人看起来像是要参加英国皇室每年春夏季举行的马会。 用来举行追悼仪式的礼堂里用没有香味花卉装饰,全是的白色和浅紫色,胡姬、龙胆、绣球还有苏格兰的thistle,要不是神台前放了口棺材,还以为这里在举办的是场dress code是全黑的时髦婚礼。 进入礼堂时,一对俊男美女在门口为每位客人献上精致小花束,里面有一支普罗旺斯薰衣草,一支勿忘我,和一支蓝白色铃兰。 那俊男帮容朗把花束别在他领口扣眼,他穿的还是他去康城领奖穿的黑色吸烟装,那美女则帮唯安把花插在凯尔特结胸针后面。 唯安问那对俊男美女,“你们是餐饮公司请来的侍者还是专职模特?你们俩像是从婚礼蛋糕上拿下来的。” 那俊男微笑着给了她一张名片。 落座之后唯安用手机查名片上模特公司的资料,差点当场大笑。那竟然是间有名的伴游公司。 容朗陪唯安坐在小礼堂最后一排,牧师、丈夫分别讲述这个女人的一生:她热爱艺术,为人善良热情…… 唯安心不在焉听着,嘴角带着丝不知是不认同还是觉得讽刺的冷笑。她仗着自己戴着墨镜,仔仔细细观察站在她母亲那位新丈夫身侧的女孩。 当年母亲隆起的肚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清丽的小少女。 她就是她的异父妹妹,和她一母所生,都曾在那位躺在棺材中的女人子宫中度过人生最早几个月,是她在这世上血缘最近的人。 可她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以后也许不会再见了。 这小少女很可能从不知道唯安的存在。 唯安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致哀时,容朗和唯安走近棺木,他看看棺木上黄铜镶嵌的名字,ferlicia leighton-carbonnet。 原来leighton是她母亲姓氏。 那躺在棺中的女人穿着件非常漂亮的白色长裙,这衣服由蕾丝和细纱拼接,上面用小珠子和丝线绣成的花卉,像是muarad最新一季的礼服。她有一头铜丝般闪亮的红发,神态安详,金红色的长长睫毛像是随时会轻轻翕动,她双手合放在胸前,看起来像极了约翰·米莱爵士那副著名的奥菲利亚。 唯安把她胸前那束小勿忘我取下来,亲吻一下投进棺木,凝视着棺中的女人,小声说,“你依旧很美。葬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