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 “爹,你帮帮我。”小崽已经脱光溜了,他赤着脚站地上,捏着盘扣说:“扣眼太紧了,扣不进去。” 赵西平蹲下,他垂眼看着儿子,盘扣系好,再扶起领子,胡乱拍一拍,垂感极好的料子顺滑地延展开。 “尺寸刚刚好,你娘的眼睛就是尺,买的时候就知道衣裳送到你手里时你能长多高。”赵西平拿起草鞋让他穿上,说:“这一身好看极了。” “好凉快。”小崽乐滋滋地笑,他攥着光滑的袖子去摸他爹的脸,说:“是不是很凉快?” 赵西平点头,绢布是用蚕丝织成的,又薄又轻还透气,触手很是清凉。 “穿上新衣裳可不能下地摘胡豆,也不能坐在地上爬。”赵西平不放心,又交代一句。 小崽痛快点头。 隋良也换上了新衣裳,他拿起像围裙一样的布,问:“姐夫,这个是怎么穿的?” 赵西平一抬眼就看明白了,帛布轻薄也贴身,小崽年纪小倒是无所谓,隋良还是要遮一遮的。他接过两侧带绳的绢布,比划两下缠在隋良的腰上,多绕两圈,最后打个结塞进去。 隋良提了提系在围裙里的上衣,他低头看了看,迟疑地问:“这好看吗?是这样穿的吗?” “好看。”小崽认真点头,“我怎么没有那块布?” 赵西平退后两步看一圈,隋良这一身衣裳,裤子的暗青色,上衣是淡灰色,腰上系的布是墨绿色,搭配在一起挺好看,他形容不来,反正看着就觉得舒心。 “好看。”他点头,“穿上就别脱了,衣裳上有味,你们穿个半天,晚上脱下来洗洗。” 隋良“嘿嘿”笑两声,他穿上鞋,说:“我去看看晌午做什么饭。” “我也去。”小崽快步跟上。 “哎呦!你俩穿的什么?”洗床褥的女帮工惊讶。 隋良停下步子,他抖了抖衣裳,说:“我姐从长安给我们买回来的衣裳,绢布的,可凉快了。” “好看,好看。”女帮工放下木盆走过来,她啧啧道:“真好看,颜色好看,样式也好看,穿着舒服吧?我看着这料子就觉得舒服。我看看,这料子是绢布的?多少钱?我也想给我儿子做一身。” “不晓得多少钱,我姐托商队从长安带回来的。”隋良喜滋滋的。 “你去帮我问问,从长安来的商队总有这种布吧?”女帮工说,“你帮我问问价,做你这一身衣裳需要多少钱。” 隋良痛快答应,但他没立即去问,他牵着小崽在厨院里卖弄一番,得了一连声的夸赞。等到晌午客商来吃饭,他又大咧咧地站在檐下收饭钱。 “还是清瘦的小伙子穿这身衣裳好看,二掌柜穿这一身像官家的小少爷。”一个大肚子客商打量着隋良,说:“我们穿帛布衣裳就不行,活像蚂蚱披着苍蝇的皮。” 小崽故作无意地绕过来,他挺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直愣愣杵在客商眼前。 “你们舅甥俩的衣裳一个色啊,玉掌柜还挺上心。”客商掏出一把铜子递给隋良,说:“来两大碗凉面,多拌些酸萝卜丝。” “我去跟翠婶婶说。”小崽大声说,试图吸引客商的注意力。 “行,劳烦小掌柜了。” 小崽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走了。 “翠婶婶,两碗凉面,多加酸萝卜丝。”小崽蔫巴着传话,他走到灶前,小声问:“阿羌姐姐,我好不好看?” 阿羌点头,“好看。你出去玩,别来我这儿,灶前可热了。” 小崽又出去晃悠,见他舅舅在跟客商说话,他也跑过去听。 “绢布的确有,不过我们不散卖,最少买一匹,一匹五百钱。”客商说。 问清价钱,隋良去传话,女帮工失望摇头,“那还是算了,粗布衣裳也挺好穿。” 隋良转身看见他姐夫在河边洗衣裳,不等他走过去,赵西平已经攥着湿衣裳过来了。 “姐夫。” “嗯。”赵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