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琰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水鹊之前就伤了腿,这副模样完全是因为和他一起骑马弄出来的。 “这怎么就说是我虐待你了?我不是同你共骑的吗?” 魏琰百思不得其故,他就没见过这么身娇肉贵的人,那马鞍虽说是木制,但好歹周体打磨光滑,一丁点刺也没有的,怎么还能骑得腿疼? 他看水鹊下马抬腿维艰,生怕他纵身翻倒了,魏琰只好上前架着他下来。 水鹊倒吸两口凉气,大庭广众的,他也不能去检查自己大腿,他怀疑真的破皮了。 魏琰看他这么难受,寸步难移的样子,干脆穿过他膝弯底下,揽着人抱起来往宅院里走。 按照大融的审讯程序来说,当然是应当恐吓、压迫嫌犯,逼迫人说出实情,往往是要直接捉拿下狱,在糟污黑暗的环境中审讯的。 要是真这么做,小郎君一看到渗着水角落、角落还养了老鼠的牢狱,不得吓哭了? 魏琰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就算不押送到县狱去,那也哪有人带嫌犯回府上,还好茶水好点心地供着的? 水鹊喝了家僮沏的茶水,缓解了干巴巴的嘴唇。 还捻了块碟子里的水晶皂儿,送进嘴里。 一旁立着伺候的家僮,是安远侯府上的,几乎是从小跟着服侍安远侯世子魏琰,因此这次也一起跟着下江南这带来了。 他瞳孔放大,小心翼翼地去观察两个人的情状。 那漂亮的郎君,从世子的白龙驹上抱下来的,似乎是伤了哪儿走不得路。 世子一副千依百顺的样子,又是叫人沏茶又是叫厨房送糕点来的,耳朵还留了个牙印,看起来当时情状激烈。 家僮瞳孔地震。 这、这回头要不要禀告侯爷啊? 难为世子殿下这么多年和旁的姑娘一句话都不说,藏得这么好,原来是喜好郎君…… 魏琰眉头锁紧,解都解不开,“你现在能同我说实情了吧?” 他让家僮去取纸笔墨来。 水鹊摇头,“不成。” 他好歹还记得有人在梅家食铺等自己。 魏琰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送他回去,也不知道这人要审自己多久。 水鹊使唤道:“你叫人去梅家食铺,找到一个叫齐朝槿的,同他说明清楚,不然人家一直在等我。” 外头都是傍晚了,暮色沉沉,齐朝槿从城北书画铺出来,要是去梅家食铺去得早,找不到他人影是要急死了。 水鹊再补充,“你别同人家说我遇到酒楼走火了,也不要说我是什么嫌犯受你审讯一类的话……齐郎听见了得担心死我。” 说不定今晚都得担心他担心得睡不着了。 魏琰眉头更紧,“那我怎么说?” 水鹊扣扣手指,凉凉地抬眼看他一眼,他对这个先让自己摔了屁股墩儿,还让自己腿疼的人没什么好脾气,于是道:“你笨啊?你就说……是我朋友,我在你这吃吃晚饭。” “你不会晚饭后还扣留我不让我回去吧?”他警觉地问。 魏琰故作冷肃地威胁:“那要看你肯不肯老实交代了。” 知会了一个家僮去梅家食铺传讯,前头他让去取金疮药和笔墨纸砚的家僮进来了。 魏琰屏退了内院厢房的下人。 只留他同水鹊两人。 “你可别再说我虐待嫌犯。”魏琰把金疮药的瓷瓶递给他,努嘴,“诺,军中用的金疮药,就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撒上了也能立即凝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