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一位朋友说,西巷刘氏米行的刘掌柜得了急病,突然就过世了。他生前我偶然跟他喝过两次酒,是位大气豁达的男人,且格外顾家,我看素日他身子强健,没想到啊......”傅叶歌感叹两句,吃了两口菜才发现他碗里的肉都被陈筱艾夹走了,顿时就怒了,“陈筱艾你这家伙,把肉还来!” 卓煜看着他们打完架,喝了口热汤,问道:“如今天冷,突发什么疾病也是有的,可有说怎么回事?” “刚听起来也觉得有些蹊跷,说是前两日清晨,旧宅里的老仆洒扫时发现的尸身,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地,口吐白沫......一摸身体,早就冻硬了。”傅叶歌不喜欢菌子蒸蛋,便跟陈筱艾换了,“老仆人都吓傻了,也是,这一大清早的,当家的却死在了旧宅里,怪瘆人的。” “旧宅?听着不是常住的地方。”陈筱艾觉得菌子蒸蛋味道浓厚美味,便挖了一口到卓煜碗里,卓煜吃了,也觉得不错。 “他们全家都住在西街,旧宅是老一辈留下的旧宅子,早就不住人了。不过用来存放一些杂物罢了。” 卓煜道:“他是清晨才被发现的尸身,说明他是死在了前一晚的深夜。冬夜里,他一个人到旧宅里做什么?” “这......倒没有说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刚刚说口吐白沫,难不成是患有癫痫?”陈筱艾问道。 “为何这样说?” “你说他平日身体强健,那大概不会有什么突发疾病能直接致死,癫痫不发作时还好,一发作会口吐白沫,而且不及t时的话的确容易死亡。” 傅叶歌若有所思:“这样啊......我也只跟他喝过两次酒,他身上有没有病也不清楚。” “还有一种可能。”陈筱艾放下筷子,“就是中毒。” “你觉得那刘掌柜是中毒?”卓煜也放下筷子,“不过,一个人在深夜,独自去往某个地方,接着奇怪死亡,的确引人遐想。” 傅叶歌彻底吃不下了,他沉思道:“怪不得刚刚阿史那小子的神情看着怪怪的,他是当捕快的,应该也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说着就把碗筷一推,站起来严肃道:“不行,到底是一起把酒言欢过的,我得去问问清楚才行。” “带上我和大人呗。”吃饱喝足,陈筱艾兴致盎然,“要是真的是下毒,我帮你们确认。” 得了卓煜的同意,傅叶歌连忙派人找回那名叫做阿史的捕快。 阿史是京兆府的小捕头,看着还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年轻,五官端正,眼神坚毅又清明,看着卓煜有些紧张,但依旧把话说清楚了。 卓煜看着,点头肯定道:“是个不错的。” 阿史顿时激动得脸都红透了,结结巴巴地朝卓煜行礼,外带抒发对卓侯爷的仰慕之情。 “这位小哥,你为何觉得那刘掌柜的死有蹊跷?”陈筱艾从卓煜身后露出脸来,询问道。 阿史看清陈筱艾的脸,眼睛顿时都直了,还是傅叶歌在一旁狠狠戳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回、回这位姑娘的话,是我前去刘家问话时,觉得那刘夫人的态度不太对劲。按理说,丈夫突发急病死亡,妻子不说哭天抢地的,也该受极大打击,茫然无措才对,但那刘夫人只是掉了会眼泪,就立马去操持后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的.......我在旁边冷眼瞧着,就好似......刘夫人早已准备齐全了。” 傅叶歌吓一跳,道:“这可不能胡乱猜测啊。” “就、就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阿史有些无措地挠了挠脑袋。 “你是捕快,对现场和人物的勘查进行判断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卓煜说道,“那位刘夫人,是否经常跟随丈夫做生意?处理铺子各项琐事?” “那倒是没有,刘夫人常年在家里操持家事,侍奉公婆又看顾儿女,甚少到铺子里去。”阿史说道,“我之前与刘兄喝酒,刘兄也曾说过,他妻子虽然对生意一窍不通,但性格顺从温和,一切只听从他的。” 陈筱艾问道:“那他们夫妻感情如何?” “听着不错的,刘兄总夸耀,说他有个极好的贤内助,所以才能一心专注料理铺子。” “如此说来,那位刘夫人的行为反应的确不太正常。” “侯爷也是这么觉得吗?”阿史闻言有些激动,却又突然泄气,“只是人家突然成了孤儿寡母的,我、我也不好询问过多,同僚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到底也只是我一个猜测罢了。” 陈筱艾问道:“那仵作呢?可有让仵作检查尸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