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权抿着嘴唇看了他片刻,伸手把书接过来合上:“别看了。这是一位我很尊敬的战地记者的作品。我在中学的时候,曾经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战地记者?”曹瑞没听说过这个词,“是专门拍摄死者照片的记者吗?” 赵舒权微微笑了笑,耐心跟他解释了什么是战地记者。他慢慢地明白过来。 “你以前其实想做记者?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呢?”他用尽自己对现代社会的理解,“战地记者和娱乐公司老板……好像差距很远?” 赵舒权沉默地把书架上的书整理了一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说要去欧洲学习电影编导时,我父母非常高兴。他们虽然不反对我的理想,但是战地记者风险太高,他们还是很担心的。” 男人回头看向他:“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可以用赚来的钱捐助一些非盈利组织,资助那些有崇高理想的人,我觉得很好。” 男人的目光温柔如水,荡漾在曹瑞的心头。他忽然明白过来,赵舒权到底为什么放弃了成为战地记者的少年理想。 如果成为东奔西走的记者,穿行在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战场上,他们两人再度相遇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说不定在自己到来之前,一颗流弹就能结束一个记者的生命。 赵舒权是为了他。 为了他,放弃了理想,改换了职业。 为了能让他认出自己,改了名字、用他的年号作为公司的名称,努力扩大自己和公司的知名度。 他值得么?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值得赵舒权这样的牺牲? 赵舒权没再说什么,他也沉默着,心照不宣地一起离开房间,以至于他忘了进卧室看一眼,也就没有看到赵舒权的床头挂着一副工笔画,是请名家按照要求定制的。 那幅画的主题是夏侯成和卫景帝的出猎图。 曹瑞满脑子盘旋着那个他自己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假如说前世的自己,还能给夏侯成权力、地位、财富,给与他无人能及的荣宠,那么现在,已经不再是帝王的自己,又能回馈给对方什么? 赵舒权什么都不缺,而自己一无所有。 家宴的菜色丰盛可口,餐桌上其乐融融,只有他心不在焉,还要强打精神努力参与话题,避免让其他人感到扫兴。 这个家的氛围很温暖,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 从洗手间回来,看着阮景和赵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笑风生,妙语连珠说着自己拍戏的趣事,和赵妈妈分享时尚动态和护肤秘诀,他心里是有点羡慕的。 她们就像是一家人。 自己却从一开始见面就让人感到尴尬。 他知道自己跟其他人格格不入。尽管已经很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