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他还是很难做到自然地与人交谈。 他少年时因为口吃,养成了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习惯,以免遭人耻笑。后来口吃虽然治好,寡言的习惯却不曾大改。等到日后登基称帝,话更是不能随便说。 帝王心意,多少人盯着、多少人揣测。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可能会引起无数种解读。 他本就不善表述内心,久而久之,更是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了…… “小曹啊,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客厅吃甜品吗?” 赵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到对方和善的面容,匆匆调整心态,轻声婉拒:“伯母与阮小姐正聊得起劲,真叫人不忍打扰。” 赵爸望了眼客厅,呵呵笑道:“你是不喜欢吃甜食吧。要不要来我书房看看?我听说你对古典文化颇有造诣啊。” 他谦逊地欠身:“伯父夸奖了。曹瑞只是略知一点皮毛。” 赵爸带着他来到二楼书房,古香古色的气息扑面而来。黄花梨木的书架上,不仅有各类现代书籍,还有一些珍贵的古籍藏本,配备了恒温恒湿装置加以保护。 曹瑞有点惊讶,忍不住说:“舒权也喜爱藏书,是受到伯父熏陶吧?” 赵爸笑眯眯地:“或许吧。那孩子的行事和喜好有他自己的一套,我虽然是他父亲,也不敢以他的引路人自居。” 曹瑞浏览着满室藏书,心里想着赵爸说的话,又想赵欣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十七岁之前的赵舒权,和十七岁之后的,不能说判若两人,只能说大不相同。 他问赵爸:“听说舒权十七岁那年掉到了河里,被救起来之后发烧昏迷了三天三夜,整个人的性情都不一样了?” “小乐他自己告诉你的么?”赵爸笑着问。 曹瑞实话实说:“是大哥先告诉我的。” 赵爸轻轻点头:“小欣那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没个正经样子,实际上心里一直很在意弟弟的事,大概是有点当哥哥的自觉吧。” “小乐十七岁那年出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变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爱跟家里人说话,也不怎么搭理同学,经常一个人发呆。”赵爸感叹,“好在过了大半年之后,慢慢又恢复了正常。可我们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多了一份疏离感。不仅是对我们,而是对所有人。” 曹瑞觉得自己有点能够理解。赵舒权穿越了两次,每一次都相当于将当前的人生彻底抛弃,完全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甚至连皮囊都换了。他需要时间去重新适应。 “所以啊,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阶段,但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和我们家小乐类似的气质。你或许能够理解他。”赵爸慈祥地看着曹瑞,“或许你能够成为比我们这些家人更亲近他的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