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阮蛮蛮终于体会到了大蛋儿所说的寒气有多重。 这么冷的天气,紧裹着一床棉被。就像是果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无数的寒气如同锥子那般,顺着每个毛孔刺.入魂魄最深处。 阮蛮蛮搓了搓冻得没知觉的小手,捡了几根柴来,在苏祁尧的帐子门口点了把篝火。 一团小火苗在柴里扭.动着身子,没一会儿就蹿成了熊熊大火。炙热的烈火驱走了寒气,阮蛮蛮顿时觉得有种复活过来的新生感。 “不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睡觉,跑这里点起火来了,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啊?” 阮蛮蛮正搓着手臂取暖,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一戴面巾的男人。 他身姿欣长挺拔,双腿高挑有力。但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步子,把整个人的气势拖垮成了不入流之辈,这身盔甲也给糟蹋了。 “我不记得营里有规定,不能点火取暖。倒是你,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动机非常可疑。” 阮蛮蛮立马站了起来,满脸谨慎的望着来人。 男人似乎并未嗅出话里的敌意,他长臂一捞,挎在了阮蛮蛮的肩膀上。 “可疑什么可疑?你小子才来几天啊?我每天夜里都在这里巡逻,谁不认识?” 阮蛮蛮才不信这鬼话,巡逻就巡逻呗,还遮着掩着做什么? “怎么你不信?” 男人冲着阮蛮蛮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吓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力一推,将男人搡到了一边。 “给我放老实点!” 男人愣了下,他扫了扫胸.前的铠甲,漫不经心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像个娘们……姑娘似的。” “行了行了,我这人大人不计小人过,瞧瞧我都带来了什么?” 阮蛮蛮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坐在篝火旁,大手一挥,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壶酒出来。 “要不要来两口?酒劲儿小的桂花酿。” “不必了。”这人的来历阮蛮蛮还不清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喝他的东西? “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巡逻的人还可以喝酒。”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死倔死倔的,我不是都说了,我是营里巡逻的人吗?怎么还跟防贼似的?再说了,这么冷的天,不喝几口小酒,这身子哪里受的住?” “心虚的人才会想太多。”阮蛮蛮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往火里添了几根柴。 “真不喝?驱寒的。” 阮蛮蛮想着不理会他,也就贫嘴不了多久了。谁知道这人死皮赖脸上了,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不说,还强行喂了她一杯酒。 香甜的酒水入喉,有股桂花的清香,等这酒水再往下走后,它就像是带着一团火,游到哪里,哪里都是热乎乎的。 “来人,快来人啊!”虽说这酒驱寒,可这人不清不楚的,万一在酒里下了药,想要趁机害苏祁尧怎么办? 阮蛮蛮万分惊恐。 好在人们来得快,只是究竟是比那男人晚了一步,让他逃跑了。 阮蛮蛮迅速进了苏祁尧的帐子,发现人'还好端端的躺在榻上,这才稍微踏实了些。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阮蛮蛮见大小蛋儿来了,心里又踏实了几分。她理了理思绪,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哥,这人肯定是奸细!咱们营里什么时候有带面巾巡逻的人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