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正揖了一礼:“多谢小公子手下留情。” “知道就好,银子去府上找管家拿。” 小公子吊儿郎当走了。 顾灼用折扇敲了左手一下,掀起唇角笑了下:“走,跟着他。” 孙小公子出了赌场依然是那副纨绔子弟模样,在街上左摸摸又看看,走到一个小摊前不知买了什么玩意儿。 几人跟着孙小公子越走越偏僻,不得已只好飞檐走壁坠在后头。 看着孙小公子戴好刚刚买的面具,拐进了一处院子。 院子门前的牌匾——慈幼局。 顾灼使了轻功爬上屋顶,顾川和傅司简跟着,暗卫觉得这场面多少有些离谱,也跳了上去。 院中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正围着孙小公子,叽叽喳喳:“阳哥哥,你好久没来啦!” 孙小公子摸摸眼前的小脑袋:“对不起啊虎头,哥哥这几天比较忙。” 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奶呼呼地出声:“没关系哒!” 你一言我一语地嬉闹了会儿,一位老嬷嬷被人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来:“阿阳,你来啦。” 孙小公子扶过老嬷嬷:“嬷嬷,外面太冷了,咱们进屋去说。” “去那边的石桌吧,老婆子想看着孩子们。” “那我扶您过去。阿兰,你照顾一下虎头他们。” 阿兰是慈幼局最大的孩子,放下搀着嬷嬷的手:“是,公子。” 孙小公子从怀中拿出银票:“嬷嬷,您收着。” 他时常来送银票米粮,嬷嬷没有拒绝,只是说:“阿阳,我这身子骨再过几年就照顾不了他们了,官府再找人来接手时你把把关,啊。” “您放心。” 老嬷嬷拍着他的手:“好,好,嬷嬷放心。” - 孙小公子从慈幼局出来就回府了。 四人朝客栈方向走着,顾灼把玩着折扇出声:“顾川,你去查查孙景阳这两年在赌场的输赢情况,赢了谁输了谁,数额多少。” 顾川抱拳:“是,属下这就去。” “回来,吃过饭再去。” “是。” 午后顾川要离开时,暗卫被傅司简赶去跟他一块查了。 桌上只剩顾灼和傅司简二人。 “姑娘是觉得那小公子有问题?” 顾灼抿了口酒:“你会摇骰盅吗?” 傅司简摇头:“姑娘可会?” 顾灼有些小得意:“那是自然,顾川他们几个都赢不了我。” 她小时候实在调皮,喝酒划拳斗蛐蛐,就没有她不会的。 不过她从来不去赌场,那地方去不得。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一脸娇俏:“那还得劳姑娘以后教我。” “好的不学学痞的。那孙小公子是个行家里手。” “姑娘怀疑他是故意的?” “是啊。” - 京城。 裴昭看完信后,脸上一片寒意,压了压怒气才道:“把户部尚书叫过来。” 身后立着的大太监看着十二岁的皇上一瞬间散出的气势,感叹叔侄俩这几年越来越像:“是。” 大太监匆匆走出去,御书房剩下裴昭一人。 日头从糊着纸的窗棂透进来,把他笼罩在阴影里,像是孤单的小兽。 过了很久,手边的茶已经凉透。 轻不可闻的推门声响起,他又成了那副稚嫩却威严的样子。 “陛下,刘尚书来了。” “让他进来。” 一个胡子微白身形清癯的老人一身朝服走进来:“老臣叩见陛下。” 裴昭就那样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肩背。 刘越一时摸不准年幼的皇帝是什么意思,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