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这里,夏仰又没忍住笑了笑。她不认为这些人有这么无聊,会一直关注她和他的这点破事。 18岁之前,夏仰或许还对谈恋爱这件事有过憧憬。 但遇到段宵之后, 她从没想过自己贫瘠的情感史居然也能变得如此复杂起来。 远离他, 就是远离这些混乱。 ** 周末的酒吧一向热闹,楼上包厢里却难得静谧。 陆嘉泽抿了口酒, 抽空问一句:“阿宵,融资那事儿还没解决?” 段宵正好挂断电话,发了条信息,头也没抬地回:“没,都跑了。” 金融股市正在经历十年难遇的股灾,各大投资机构入不敷出。大企业还能扛,刚创业起来的小公司只能看命数。 他们也不例外,成立好的工作室才招揽好内部骨干,那边谈好的投资人却已经破产。 之前他们是靠做网商线上屯的本金,现在转光伏产业也要做前期投入。 段宵做的是这个产业链的最上游,即硅材料和金属硅,要和不少能源公司、科技公司打交道。 除开买地、购入材料不说,他才挖了十几个物理系和计算机系的人才到自己手底下。 都是全国能叫得上名字的精英大学生,每个月至少要七位数的薪资支出。同舟共济的情况下,不能亏待他们。 一边的会计唐之昭开口道:“其实感觉之前京郊产业园项目投得太快了……拆迁补贴都要一大笔开销,现在还得自己掏钱补亏空。” 段宵淡声:“那个工程不能停。” “停了就白费我们陪小半个月的酒了,我怎么感觉这一路有点顺呢,不会被人阴了吧?” “我们走稳一点,目前市场不好,先让这个项目落地再看。” “段哥还跟城建那老头打了好几天的高尔夫,他连他妈都没这么伺候过哈哈哈!” 陆嘉泽佯装轻松地笑笑,又瞥过去一眼:“宵啊,你那够不够帐?不够从我卡上挪。” “够。” 段宵往后懒懒地靠在椅背那,虚阖着眼皮。 他今晚喝了酒,眉眼的叛逆感和冷痞劲更强。好几天的高负荷工作和学业平衡下来也费功夫,有几分烦闷无处宣泄的躁意。 又捞到手机,打开屏幕,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但消息还是没发出去。 其他人注意不到他这多此一举的反常,闲聊间又提到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不是说想找个对象,就是在说女朋友闹没时间约会。 “我宵爷这段时间不也挺寡的吗?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单身呢。” “嫂子呢?好久没见了,最近都在忙什么?” “是啊阿宵,你有阵日子没人陪了吧,难怪火气这么旺哈哈哈哈。” “真别说,我女朋友这段时间备考都不理我,我自己撸得好难受。” “去你大爷的,老子都21岁了还没开过荤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揶揄起来,都是一群北方的大老爷儿们,聊起这些没皮没脸的,逐渐走向下流。 陆嘉泽余光扫到他紧皱的眉,又看了眼他刻意丢远的手机,打趣道:“你想打电话给谁啊?” 段宵没回答,点了根烟。 打火机的涡轮“咔哒”滑动,一簇橘火腾起,照亮他下颌弧线。 “夏仰这姑娘人挺不错的,不矫情不娇气。不过她就那一点傲骨,被你拿钱给压着快两年了……你喜不喜欢她,她都是会走的。” 陆嘉泽是圈子里最清楚他们那点事的。 从两年前那个暑假,段宵向他借钱开始。 陆嘉泽一早也和段宵说过他俩不合适。 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家庭阶层天差地别就注定了观念也不会相同,更别说夏仰高中时还有那点破事儿的前科。 要让家里那位段女士知道了她儿子把该处理的人留在身边两年多,还当祖宗似的供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们早该分的,拖到现在才断已经算晚了。 但段宵从来我行我素,不会管其他人怎么想。他要这个人,只会想尽办法把人抓住。 见他继而不答,陆嘉泽把他指间的烟给掐了:“行了,你这几天抽的烟比我一个月抽得还多,哪来这么大压力。” 那边人堆里,有个不长眼的在这时开口:“段哥,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我上回在学校门口遇到她,跟她打招呼都不带理我的。” “你也这样?我也是!以前她还会偷偷给我一个笑脸呢,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 段宵耷拉着长睫,带着几分冷,蹙眉看过去:“她不过是不搭理你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