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其田亩。” “夺其田亩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将人抓回来充为奴仆……”李善一脚踹翻了元祐,喝道:“张公瑾,这就是你选的司田参军!” “真是好眼力!” 一旁的薛万彻笑得嘴巴都裂开了,张公瑾咬着牙狠狠瞪着地上的元祐。 “夺田掳人也就罢了,若是没看到,那就算了,但居然能被某撞见!”李善冷笑道:“不仅恶,尚且蠢!” 张公瑾也是无语,的确,干出这种事还能被李善撞见,实在太蠢了……或者说运气太差了。 “薛万彻!” “在。” 李善冷着脸问:“正月十三,某下令何事?” 薛万彻立即答道:“县公传令代州、忻州两地,不得苛待迁居民众。” “张公瑾!” “下官在。” “将行大事,最忌为何?” 张公瑾嘴唇抖了抖,“最忌地方不宁,民众相争。” 其他人听不懂,但李善和张公瑾两个人是心里有数的。 行军屯,就必须掌控马邑,将苑君璋麾下大军分流分割,但如今大量外来民众迁居在代州、忻州两地,而苑君璋麾下的士卒相当一部分都出自朔州、云州,自然而然的就会进入代州、忻州……这也是之前李善安排好的。 原住民排斥外来者,这无可厚非,但终究是有个度的,一旦闹出了什么变动,事情折腾大了,马邑那边肯定会心生疑窦,即使是代州、忻州也难免会出乱子。 几年前刘武周猛攻河东,裴寂为坚壁清野,焚烧民众粮食,却对民众不管不顾,大量百姓涌入夏县,与本地人相争,大打出手,最终导致吕崇茂聚众而反,李孝基、独孤怀恩、于筠、唐俭以及行军总管刘世让都被俘虏。 自下定决心迁居云州、朔州民众开始,李善就一直对这一点非常关注,为此不惜砍下了代县势族李家一颗头颅。 世家的贪婪源自于本性,是无法根除的,李善也能理解,但还是那句话,得有个度。 不过代州少有门阀,都是些土包子……李善没想到,忻州这边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代州砍了颗脑袋,再无纷争。”李善冷冰冰的看着元氏族人,“看来忻州也要砍几颗脑袋。” 下面一阵骚动,元祐无措的看向张公瑾,不会要砍了我的脑袋吧? 这时候,房仁裕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 “忻州总管有话要说?”李善挑挑眉头,意思很明显,我虽然只是长史,却执掌代州总管府,你虽然是忻州总管,但却是我的下属。 房仁裕苦笑两声,凑近低声道:“定襄元氏与太原王氏是姻亲,元祐之妻之母都是太原祁县王氏女,其中元祐之妻是王孝卿的堂妹。” 张公瑾也凑上来,低声道:“他就是求了王孝卿才得以……” 李善无语了,特么事情最后居然卷到我身上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王仁表是我好友,元祐未必能得到张公瑾的举荐出任司田参军,定襄元氏也未必会有这么大胆子? “狗屁!”李善低声喝骂道:“此事若是处置不当,各地效仿,再等苑君璋麾下入代州,一个不好就是哗变,到时候你二人来担责?!” “再说了,这等事恰好撞到某手中,当着某的面,还敢持刀杀人……那是在扇我李怀仁的耳光!” 不等这两人再说什么,李善上前几步,厉声道:“前年清河,某亲手斩清河崔氏子弟,言杀人者,偿命!” 元祐颤抖着身子脱口而出,“即使死刑,也需报大理寺、刑部复核……” “你乃失职之责,革职了事。”李善淡淡道,“定襄元氏,另择人领司田参军。” 身后的张公瑾、房仁裕都松了口气,听到前面那句话,他们真怕这位馆陶县公将元祐脑袋砍下来。 但紧接着,李善厉声道:“某掌代州总管府,此事不仅涉民间纷争,更隐坏军国大事,今日所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