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甜的淡香将他的思绪拉回,孤启撑起身子,看着身旁的云梦泽,哑声开口道:“殿下来过?” 云梦泽微微扬了扬眉头,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王夫的鼻子当真灵敏,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也能染上这么重的味道吗?” 他竟是一闻便知。 孤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那株榆树,应当不单是云梦泽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仿佛郁云霁就在他的身边。 他已然许久不曾闻过这个味道了,魂牵梦绕的味道便令他此刻心旌摇曳,神思缥缈。 云梦泽顺手为他递来一盏菊花茶,不禁带了几分责备:“你竟是这般照顾自己与腹中孩儿的吗,殿下不在,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幸而没有离开京城,否则孤启这样的性子,他当真不知他会不会出些什么意外。 一盏温热的菊花茶下肚,喉头的干涩也被逐渐浸润,心头的不安也被尽数抚平。 孤启清了清嗓子,看着他问:“殿下可曾说些什么?” “不曾,殿下这些时日忙着同南风馆的小倌儿来来往往,”云梦泽道,“这些时日朝局虽是缓和,殿下却还不能放松警惕,恭王的手段你也是知晓的,这些时日你最好安心待在此处,不要动别的念头。” 孤启在此待了些时日,国公府的府医会按时为他诊脉,如今他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孕期反应也不会像先前那般强烈,总算是不像是刚来之时那般羸弱了。 可身子刚一好,孤启便动了离开的念头。 倘若他不知晓孤启有孕一事,也不会说些什么,但既然他如今知晓,便不会任由孤启糟践自己的身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孤启这样的郎君,离了伺候的人几乎不能活,若是任由孤启离开才是害他。 孤启此刻的心思并不在什么离不离开上,他满心都是云梦泽方才所说的“小倌”。 什么小倌,郁云霁在他不见了以后非但没有派人寻他,反倒去南风馆同小倌儿寻欢作乐吗? “你怎能,怎能污蔑殿下,她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即便他如今为这样的消息震惊,却还是努力稳住心神,出言问道,“你没有看错吗,殿下怎会同小倌……” 云梦泽见他这般反应,缓声道:“兴许是有要事相商,你也别急,早些想通了回到王府,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事?” “公子,殿下那边来人了。”院落外是侍人的声音。 孤启覆在锦被上的手当即紧了紧,泛白的指节昭示着他如今不安的心绪。 郁云霁方才不是来过了吗,为何又回来了,难道她知晓了他在此处吗,应当不会的,他已然在此半月之久,郁云霁都不曾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