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多听,说了多少遍,你怎么总不往心里边记?” 周书惠看着面前一脸刻板的老夫人,不情不愿的低头应声,心里边想着这老婆子真烦人,爸妈和妹妹过来也就算了,怎么她也来了! 从前她就不喜欢这个奶奶,干什么都一板一眼的,而且还重男轻女,一心偏疼叔叔家的堂弟,都不怎么喜欢她和妹妹,现在又被训了一通,心里边就更烦了。 等周老夫人跟自己妈说完话,只留下亲妈和自己姐妹俩的时候,周书惠才撅着嘴凑过去,说:“祖母怎么不去叔叔那儿住?她不是只喜欢堂弟吗。” 周夫人没想到女儿嘴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气的伸手掐她的嘴:“说什么胡话呢,越发没规矩了!” 又想起此前在前厅时女儿听婆母训话的态度,愈加严肃起来:“你祖母人是严厉了一点,但心是好的,她是家里边的老祖宗,真要是想为难人,别说咱们娘仨,你爹都得老老实实的跪下!你也少说你祖母偏心,只喜欢堂弟,我进门之后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却没见她往我和你爹房里插手,话都没多说一句,就冲这,你就给我烧高香吧——你爹真纳个小的生了儿子,咱们娘仨以后才真真是惨了呢!” 五岁的周书瑶坐在一边,懵懵懂懂的跟着点了点头。 周书惠:“……” 没救了。 我妈她彻底被封建观念洗脑了。 周书惠懒得分辩,装出受教了的样子说了几句,便吵着头疼,推说要去睡觉。 周夫人又气又恼,嘴里念叨着哪怕花费人情银两也得请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好生管教一下自家女儿,又去揪小女儿耳朵:“可别学你姐姐!” 周书惠刚吃过午饭,倒真是有些困了,躺在床上迷糊了半天,将将要睡着的时候,就觉窗外一道亮光猛地晃了一下,旋即便是震耳欲聋的“咔嚓”声。 雷雨来了。 院子里隐约传来婢女们的惊呼声,大抵是雨声来得突然被淋到了,守候在外间的婆子们吩咐人关闭窗扉,别叫雨水进到屋子里边来。 阴云密布,天空中半丝光线都没有,阴翳翳一片,叫人的心绪也跟着沉闷起来。 周书惠坐起身来,便见屋子里边阴沉沉的,瞥一眼窗外遍是阴霾的天空,心脏忽然涌上一股不安。 她下了床,问守在外边的仆妇们:“爹回来了吗?” 仆妇估摸着时辰,说:“还不到归府的时间呢,再说雨下的这么大,老爷怎么可能会回来?” 这倒也是。 周书惠抱着手臂,心想爸爸这时候虽然当着个不算小的官儿,但也得按时打卡,刚刚才吃过午饭没多久,哪能这么快就回来呢。 她心里边这么想,但那口气却始终松不下,倚在床边等待了一下午,却始终没有等到父亲回来。 这样的恶劣天气里,周夫人显然也有些不放心,打发人去官署里找,却听小吏说别驾带人出城巡视去了,或许得晚一点才能回去。 周家人略微放心了一些。 女儿还小,周夫人没有坚持叫她们等丈夫回来再吃饭,娘仨一道用了膳,便吩咐保母带两个女儿回去歇息,她自己在这儿守着。 周书惠心里不安,不肯走。 周书瑶见状起哄,也不肯走,但她到底年纪小,没过多久就趴在桌子上打哈欠,很快睡着了,周夫人便悄悄示意保母抱她回房去睡,自己跟长女一道留在前厅继续等候。 窗外雨声沙沙,周夫人和周书惠都无心言语,忽然听见灯火“噼啪”一声,方才猛然回过神来。 周夫人恍惚间坐直了身体:“是夫君回来了吗?” 婆子起身到外边去看探听消息,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夫人,老爷还没有回来。” 顿了顿,又说:“老夫人院里也还掌着灯,料想也是在等老爷回来呢。” 周夫人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半夜时分,周夫人以手支颐,不住地打着哈欠,周书惠也有些困倦,报信的人便是在这时候抵达周府,也将噩耗带给了周家深夜未眠的每一个人。 “大人去了!马车横梁断裂,天黑,又下着雨,竟也没人发觉,马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