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儿话,跟皇太子叙了叙塑料君臣情,这才起身离宫,将王老夫人送回王家,自己则回府去准备晚上的宴饮。 倒也简单,只有两个宾客罢了。 是周靖夫妇。 周三小姐尚且待字闺中,来客又不是外人,也列席作陪。 刘彻在外下落不明的时候,威宁侯的小动作就没停过,到底是想做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 他心生畏惧,有心同妻子缓和关系,周靖却浑然懒得理会,威宁侯由是愈发不安。 昨日太尉班师回朝,威宁侯手持酒盏,数次将目光投去,只盼着与岳父目光交汇,起身相敬,然而从头到尾岳父都没有看他一眼,冷漠与不悦之意昭然若揭。 威宁侯有多了解岳父的能量和本领,就有多惧怕他的报复和惩处,明明是往周家去用晚膳,结果午后他便催着出发,从前礼物都是由周靖准备的,这一次他却是亲自置办,极其厚重的准备了数只紫檀木箱,内置种种连城之物,以此向岳父表达自己的歉意与谦恭。 周靖冷眼旁观,心下嗤笑。 刘彻自东宫返回周府,下马之后信手将缰绳递给侍从,便有心腹近前,低声回禀:“午时还没过,威宁侯就来了,二小姐来的稍晚一些,这时候正同三小姐在后院说话,威宁侯正在前厅恭候。” 刘彻淡淡应了一声,却也无心前去应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我去书房歇一会儿。” 心腹觑着他神色,赶忙应声,又恭敬道:“属下让大夫给您瞧瞧?” 刘彻这是心病,哪里肯用大夫:“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 心腹毕恭毕敬的应了,另有侍从小跑着往书房去布置。 威宁侯本就满心忐忑,又久久不见岳父前来,当真是坐立不安,在前厅等了整整两个时辰,鞋底将地砖磨得起码薄了三寸。 暮色渐起,侍从们依次将廊下的羊角灯点亮,威宁侯眼见着周家管事吩咐人布置用膳的偏厅,却唯独没人理会自己,心下愈发惶惶,好容易瞧见妻子和妻妹携手同来,他眼前一亮,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阿靖!” 周靖视若未闻,旁若无人的继续同小妹道:“裙子还是做两条吧,一条妃红色的,一条豆绿色的,颜色都好看。扬州近来出了新鲜样式,一条裙子做三件,只是绣的花儿不一样,晨起含苞,午间盛放,晚间收拢起来,别有一番风雅……” 威宁侯:“……” 威宁侯闹了个没脸,又讪讪向周萱道:“我送的礼物,小姨可还喜欢吗?” 周三小姐眼眸里闪烁着璀璨光芒,饶有兴致道:“二姐姐做几件,也帮大姐姐做几件,咱们穿一样的!” 威宁侯:“……” 周靖笑道:“也好,只要花朵式样分开也便是了。” 威宁侯:“……” 周家姐妹纯粹把他当空气,丝毫不放在眼里,自顾自进行自己的话题,这可真是明晃晃的打脸了! 威宁侯脸上倏然闪过一抹难堪,脸上血色慢慢遁去,他捏紧拳头,默不作声的咬紧了牙。 刘彻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周家姐妹见了父亲,脸上笑容瞬间变得真实起来,周三小姐快走几步到父亲身边,神情娇俏,亲昵的挽住了他手臂:“听陈伯说爹爹有些不适,怎么不叫大夫来瞧瞧呢?” 周靖显然要比妹妹沉稳几分,近前去福了福身,含笑叫了声:“爹爹。” “我没事,歇一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