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宗宜春竟然没有郑婉以为的那么高兴。 古代的女子基本都以可以嫁入高门为荣, 如宗宜春这样的家世背景, 再往上嫁也就封顶了, 这能嫁入皇室已经可以说是还算高嫁了。 更何况如今人人都在说,这皇后亲自赐婚,只怕是日后地位更是水涨船高,想着皇后在大皇子二皇子当中,独独是给了大皇子赐婚,若说是没有如今心偏向了大皇子,那谁也不相信。 虽然皇后和陛下都没有明说,但是这京城里面的人眼睛都亮着呢。 如今皇后刚一赐婚,宫里头就传出来说陛下如今身体不好,想着要找个哪个皇子也参与朝政了。 若是到时候真的是大皇子,这一切还不就是昭然若揭。 东宫太子妃啊,这是何等的尊贵,即便是郑婉这种在内心还倡导人人平等的人也不敢说在这种皇权时代,这和她能一样。 于是到了宗宜春的跟前,郑婉万万没想到的是,宗宜春竟然是满脸愁容。 她就问,“你不高兴吗?” 这事儿不管是落在谁身上,只怕都只有大喜的份。 那荣玉燕因此发了怎样的一通火,京城里面无人不知。 她之前以为自家父亲被陛下看重,原本以为太子妃之位是她的囊中之物。 却也是不知道之前是犯了什么事儿,竟然在家里待了好几个月,如今还没出门呢,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她父亲原本就矮了宗宜春父亲一头,如今她又矮了宗宜春不止一头。 她原本就是事事都喜欢和宗宜春攀比。 如今是哪儿都比不过,这如何能罢休? 只是在京城里头是面子里子什么都没有,丢人都丢到十里地开外去了。 只是她现在可不敢在宗宜春面前如何了,眼下她已经和宗宜春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了。 宗宜春听郑婉这么问,勉强笑了笑,拉她坐下,然后就说,“我心里一肚子的话要说,想说,可是想来想去,这身边的人,不是我爹爹同僚的女儿就是我母亲朋友的千金,与她们说,我思来想去,终究不妥。” 郑婉笑了笑,“你们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是闺中密友,有什么不妥的呢?” 宗宜春摇头,“你知道的,这些人其实大多都是用利益权势衡量,说是我的密友,只是如今也是不同往日了,她们心里是如何想的我大概都是知道的。” 要么是心里想着凭什么这样的便宜给她挣了。 要么就是想着和她多交好一些,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总归都不太纯粹了。 宗宜春的性子原本就天真,如今猛地一得这样的事儿,才发现身边的人竟然还不如那荣玉燕,至少那荣玉燕心怀嫉妒什么的就是嫉妒。 而不是这些人,口蜜腹剑。 宗宜春又说,“只有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如今和现在都是一样,你不图我什么,自然也就对我不会有什么态度的变化。” 郑婉笑起来,“姑娘这话说的,如今您是准皇子妃,这京城里面谁不想着能和您攀上点交情呢?更何况我这样的一介商贾?姑娘又怎知我对你无所求呢?” 宗宜春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说话了。 她突然又问,“如果我嫁到皇子府去,你说我还能继续写吗?就是那个专栏?” 郑婉奇怪,“为什么不能?” 她笑,“到时候就是皇子妃了,这跑腿月报只怕是更有面子了。” 宗宜春扭头看窗外,“我只知那皇子府定然是规矩森严,我想要做这些事儿,是想要一些自由之事,只怕也未尽自己所想,这到时候写些文章,吃点民间小吃,说不定都是身不由己了。” 郑婉不吭声了。 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现在只是皇子府还不是入宫,但是人人都想着宗宜春未来总归就是太子妃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