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连托木善都信了。 褚逢程将生平所有的淡定都用在了此处:“大雪封山几日,眼下虽是停了,去往四元城的路也不知是否好走,相互照应一些的好。” 托木善想起早前掉进雪坑的时候,忍不住一个激灵。 虽说这褚逢程是讨人嫌了一些,可若是有他在,始终安稳许多。 托木善便也不怂恿反对了。 褚逢程看向哈纳陶,哈纳陶笑了笑,清浅应了声:“好。” 托木善脸上想笑不笑,想哭不哭的表情。 他便一路同他们姐弟二人一道往四元城去。 等到有驿馆的地方,写了封书信给父亲报平安,然后又喜滋滋上路。 哈纳陶会汉语,又懂汉人的礼节,但巴尔是马背上的名族,巴尔的姑娘自然是会骑马的人,可他不曾想的是哈纳陶的骑术竟然如此之好。 一路往四元城去,他同哈纳陶一起在草原上并肩骑过马,也同她一道在溪边给马饮过水(请自动忽略掉托木善),还曾……在溪边饮马的时候朝对方身上浇过水,一面浇水,一面笑,恰好落日夕下,他借着夕阳余晖,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日头落下山涧,落霞在轻尘中轻舞。 她回眸瞥他。 这一回眸,他足足可以记在心中一世之久。 …… 许是思及此处,褚逢程忽得噤声。 白苏墨微楞。 褚逢程当下垂眸敛目的模样,白苏墨心底忽然感触,早前她在褚逢处听到的只字片语,竟是远不及今日的深刻。 一个人的眼神最不会骗人。 她从褚逢程眼中看到不一样的光景。 一个只属于他和哈纳陶之间的光景。 白苏墨是不大会相信,如此喜欢哈纳陶的褚逢程会为了留在京中而不折手段,也自是不大相信褚逢程为了做爷爷的孙女婿,会在游园会时备了马蜂这出大戏。 她心中隐约猜出些端倪。 所谓当局者迷,一叶障目,褚逢程早前便应是计量好的,只有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国公爷才会让他安心回朝阳郡。 她竟是被褚逢程当做了棋子,还浑然不知。 褚逢程的心思悉数都在哈纳陶身上,又哪里会眷恋京中权势? 只是,后来哈纳陶为何会死? 是染病,还是…… 白苏墨心中微微顿了顿,不对,他竟是被褚逢程说的旧事给带了进去,可茶茶木的姐姐眼下应当还活着…… 她险些都忘了。 白苏墨抬眸,褚逢程还在自顾出神着。 白苏墨忽然明白过来,有些事情其实问清楚与不问清楚本就没有多大关系,心中住了这么一个人,许是换作她,也会愿意陪在她过世的地方,永远不离开…… “白苏墨,多谢你又当了一回我的听众。”良久,褚逢程似是才回神。 他声音嘶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白苏墨莞尔:“我惯来是个好听众,只是……” 她适时停顿,褚逢程看她。 白苏墨敛了笑意,“褚逢程,后面的事,不想说便不说了……我答应你,日后不会向旁人透露茶……托木善的事。” 褚逢程微楞。 白苏墨复又笑笑:“褚逢程,我有一言九鼎的魄力。” 褚逢程亦笑。 惯来,与她相处都如沐春风。 褚逢程再次抬眸看她:“苏墨,其实早前京中的之事,我一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