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毛又长又卷,在眼下投掷出一片浓浓的阴影,如仙鹤白羽上舒展的一撮黑羽。 这就是他日思夜想刻入骨髓的人啊! 沈梦心疼的把他搂进怀里,轻声道:“从此以后,再没有谁能把我俩分开。” 他紧紧搂着他,一寸一寸,直到他们之间再也留不出丝毫的缝隙。 可沈梦还是怕。 害怕他是阳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害怕他是天中掠过的浮云,一吹就散。 害怕又是梦醒时分的晨光,害怕到头来又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他没有那个勇气再去赌一把,怀中人丢失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脆弱的就像快要渴死的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一滴水,从此以后都不敢再松手。 最终,耗费心血在荒山上浇筑下一个弥天大阵,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像个大牢般关住了小白,也心甘情愿的关住了他自己。 *** 白小白睡了很久,很久。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漆黑一片,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 可是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必须走下去,因为尽头有人在等着他。 他一直走一直走,终于前面出现了亮光,有一个红衣身影站在蔷薇花墙下,捧着一束粉白相间的花。 他抬脚靠近,鼻尖仿佛闻到了幽幽的花香,向那红衣人招了招手,那人转头满脸含笑的看着他,带着无限的眷恋叫道:“师尊……” 梦醒 白小白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屋顶、熟悉的摆设,侧头看向窗外,蔷薇花爬满了院墙,开得如痴如醉,花瓣上沾染的露水,在阳光下照射的晶莹剔透。 晨雾还没散完,朦胧中如梦似幻,如撒下满地的珍珠白,有红衣似火的青年穿过草地,正弯腰采下一株蔷薇花,满头白发倾泻而下,仿佛一笼轻纱。 微风袭来,满室花香。 白小白擦了擦眼睛,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他又穿回来了。 听到动静,花墙下的红衣青年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他熟悉又俊美非凡的脸庞。 “师尊……” 转过头来的是沈梦,看见他醒来后一脸惊喜,立马扔下手中的花,一阵风一般窜了进来,红着眼睛一把将他搂在怀中。 “阿梦?” 小白欣喜若狂,也伸手回抱搂住了他,可能是刚睡醒,脑子还迷糊着,就算怀中抱着温热的身体,还总感觉像虚幻般如坠云端。 沈梦将他抱得太紧,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用力推了推也没反应,于是干脆就这样问:“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沈梦话语中透着厚厚的鼻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抱着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不应该呀!沈梦不怪他?不恨他? 难道还是在做梦? 小白不由用力掐了一把大腿。 诶?居然不疼。 他不由喃喃道:“原来还真是做梦啊!” 沈梦从他颈窝下抬起头:“师尊不是在做梦。” “是吗?”白小白又用力掐了一把大腿,依旧不疼,于是道:“那我为什么掐大腿不疼?” “因为师尊掐的是我的腿。”沈梦被他拧得龇牙咧嘴,一脸委屈巴巴。 白小白低头一看,自己还真掐在他腿上面,讪讪一笑问:“疼吗?” “不疼!师尊掐的,怎么都不疼。”沈梦卖着乖巧,又凑上来往他脖间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