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去了姐姐去世的那个国家,专门去找了姐姐原本要去的学校。回国之后,他开始搭建自己的人脉,想方设法查当年书房门口遇见的叔叔,又找到退休的保姆阿姨,从对方那里探听消息。 原来,他的父母在生意上十分依仗那位强、奸、犯,也的确是在对方的帮助下,他们能够独辟蹊径,在纪家家族里一枝独秀。 “……姐姐的死,是因为他吗?”纪宜春问。 纪氏夫妇打了个磕绊:“怎、怎么可能!” 但又想到宜静正在身边,只得缓缓闭上了嘴。 纪宜静侧头津津有味地听完弟弟的讲述,像是在听别人的什么故事,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当年的她,在别人眼中是这个形象。 纪氏夫妇原本就心虚,此刻再听到宜静说话,生生打了个寒噤,悄悄地向后缩了缩。 宜静睨他们一眼:“放心,我不怪你们。” 怪谁呢? 当然是自己。 她半是感慨半是疑惑地自言自语:“我当年怎么就这么傻呢?明明可以带把小刀在身上,等那人脱了裤子,就干净利落地扎过去。” “亦或者想办法买到安眠药,等他睡着时全部塞进他的嘴里。我力气小,可以先悄悄用绳子绑住他的四肢。” “再不济,还可以大声嚷出来,去找人求助,早点逃跑。” 可是,为什么十八岁的她,就像一个顺从的羔羊,柔顺地躺在案板上,承受着对方的霸凌? “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宜静侧着头想。 当第一次她被欺负,父母知道后,她的爸爸妈妈告诫她:“要保密,不然大家会嘲笑你”,“你不干净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要是要脸的话,就不要把这些说出来”。 她一边看着古装剧里因为失去贞操而被沉塘的女人,一边强忍着疼痛,懦弱地点点头。 后来,每一次当她被欺负之后,她的父母都会用复杂的眼光看她。有时候抱着她,说“你是我们家的功臣”,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骂她是“小贱人”,是肮脏的“biao子”。 她最终选择结束生命,是因为上课学的课本中的内容:人天生具有选择的权力。 她觉得太讽刺了。 仿佛是在嘲笑她。 宜静飘荡地在空中移动,仔细看,能发现她并不是凭空漂浮在空中,她的脚底下踩着一个小镜子,应当就是纪宜春提到的那一个。 她来到纪氏夫妇面前,蹲在他们身边,托着下巴问:“你们是不是后悔生我?” 想必,拥有这样的女儿,带给这对夫妻的体验并不好。 纪夫人快吓哭了,缩在地上向后退行,“你、你别过来。” 纪老爷也说:“是、是你自己想不开的,不是我们。” “是啊。”宜静点点头表示赞同,“杀我的不是你们,可是,这些年我逐渐有了新的领悟,就是不能和垃圾讲道理。” “因为很多人就是讲太多道理,才会过得憋屈和难受。” 站在一旁的了凡大师忽然意识到什么,喊道:“小心!” 但还是晚了。 随着宜静话落,纪氏夫妇俩蓦地被不知名的力量卷起,吊在空中。仔细看去,那作案工具,竟是宜静的长头发。 “啊啊,放我们下去!”纪夫人挣扎着说,她能感觉到那发丝轻而易举地能够穿过她的肌肤,割破她的喉咙。 “你觉得可能吗?”宜静幽幽地问。 一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艰难的喘息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