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束鲨出阵,江俊则矮身策马、带着无烟以更快的速度朝前而去。 而跟在江俊身后出现的肃北侯,原本是杀气腾腾朝着戎狄的大军压过去的,看见江俊和无烟的身影,反而顿了顿。 肃北侯方兆伟勒马眯着眼睛看了江俊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大喝了一声“好”,然后命人从军中牵出了一匹马—— “好小子!你们二人同骑不方便施展,且用这匹马!” 江俊回头看了一眼,对无烟使了个眼色,稍稍降下了行马的速度,待那匹肃北侯放出的马跑得近了,无烟才一跃过去。 两人分而为二,一左一右朝着束鲨疾驰过去。 “侯爷,我们——” 肃北侯抬手,制止了他的副官,两军交战将领既已出阵,野蛮如戎狄都还守着规矩,他们又怎能一味上前。 何况,肃北侯嘴角不可抑制地上翘——那个杀入阵中的小子,对他的性子! 束鲨策马直接朝着黄浮川泥沼而来,他熟悉黄浮川的流沙和暗渠,速度虽快,却也避开了容易陷入的污泥。 至于江俊、无烟,刚才见识过了秦深的手段,自然也在心中记下了黄浮川里头可行的道路。 两方人马眼看就要短兵相接,江俊的马匹竟然不慎坠入了流沙之中! “啊——!”崔和悌惊叫一声。 束鲨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时机,他当即策马朝着江俊这边扑杀过来,一刀下来直劈江俊的天灵。 而江俊则是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面色不变、甚至还微笑了笑。 没有人会不畏生死,束鲨警觉的时候,已经被无烟从后一跃而起、袭向了他的背部。 束鲨不亏是戎狄的将军,情急之下弃马而下,没有回身防护自己的后背、也没有继续扑杀江俊。 ——因为他若回身接下无烟的杀招,那么后背必定空虚,江俊又会围拢上来。到时候腹背受敌,不若先弃了此局。 诱敌深入、绝地反杀。 束鲨一边后撤,一边若有深意地看了江俊一眼。 似是找料到束鲨此举,江俊突然抖了抖马缰,同时轻唤了一声“秦老板——”。那匹明明陷入了泥沼之中的马儿,竟然犹如神助一般站了起来、只朝着束鲨追去。 崔和悌瞪大了眼睛,这时,秦深才款款一笑道:“崔公子稍安勿躁,毕竟秦深是个盲人,您方才一声尖叫,险些叫秦深断不准江公子的方位。” “唔……”崔和悌连忙双手捂住了嘴,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江俊。 那黄浮川的流沙和暗渠有多么恐怖凶险束鲨早已得知,却看江俊脱险,他也心下一惊,慌忙调转马头意欲回阵。 呼赤尔也再等待不得,当即挥了挥手下命令要大军上前助阵。 “戎狄小儿——”肃北侯大喝一声,“你等既然出阵,如今算率先弃了规矩,到时莫怪爷爷们没有给你们留下面子!” 束鲨、呼赤尔听不懂肃北侯的话,肃北侯也故意用的是汉话。 他一挥手,身后肃北侯府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了上去。肃北侯本人冲在最前,手中一双勾弋,挥舞得虎虎生风! 呼赤尔知道此战难了,咬咬牙也带兵急下。 可是见了鬼的是,他们戎狄的士兵明明已经避开了黄浮川的流沙暗渠、少不得不少戎狄还是会陷入沼泽之中,连着战马一起折损在当地! 反观中原人这边,一群人毫无章法地扑杀下来,竟然毫发无伤、仿佛踩不到任何的暗渠! 戎狄好战、然而在流沙和沼泽之中,再好战、也无法从泥沼中简单脱身。 不少戎狄的魁梧大汉,都是深陷泥沼之中,被扑上来的肃北侯府士兵,直接了结了性命。至于肃北侯,他从一开始就直取呼赤尔所在的位置,一路杀过去,劈出血路一条。 江俊和无烟两人困住了束鲨,无烟身形灵动善攻上路。而江俊则配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