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郎藏起来,只等藩台尽兴离去,这才进了房里。 此时何子萧已经被解开捆绑,却是瘫软在地上,根本没力气站起来。看到九郎进来,何子萧先是一喜,想到自身处境,又是脸色一白,神情悲怆:“九郎,我、我……你来的正好,你身上可有刀?如今我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有何面目活着。” 黄九郎皱眉:“何兄这是什么话!这本非何兄本意。” 何子萧却是羞愧难当,一直拿衣袖掩面,竟是面对九郎的勇气也没有了。 九郎见此情状,想起当初对方对自己的哄劝拖拽,不免心下不虞,但想到表妹,还是说道:“你再如何,想想三娘,她还等着你呢。再者说,藩台这般纵情声色,活不了多久的,你既躲不过,倒不如暂且按捺,等时机成熟,你我再离去。” “可是,这等羞辱如何受得?”何子萧之前是猝不及防遭了暗算,现下如何肯再受摆布。 黄九郎为难道:“倒不是我不愿让你走,而是这府上甚大,守卫又严密,哪里走得脱呢?便是从这里离开,你难不成不回家了?依旧会被抓住,那时再去思谋对策,便晚了。” 何子萧心下也明白,本来寄希望于九郎,看来是不成了。 九郎到底与他相交一场,又有三娘的情面在,便说:“这样吧,过两日我提出归家一趟,若是藩台允许,那时我找机会将你带出去。” 然而一连几日九郎都没机会提,只因藩台连着几日都与他纠缠在一起。倒不是藩台忘记了何子萧,而是何子萧毕竟已经二十来岁,又一直抗拒,藩台急色了些,将人给弄伤了,少不得让他养几天。尽管藩台更喜欢九郎的柔顺多情,但何子萧可是他惦念多时破费功夫才弄到的手的人,若是没尝够味道,哪里舍得放手。 何子萧失踪了几日,何母等人不住在一起,并不知晓,但玉三娘却是坐不住了。 正在六神无主之际,九郎传来消息,玉三娘才得知何子萧竟是被藩台捉去了,顿时又气又急。苦思一夜,第二日,三娘收拾一番进了城,直接来到抚台府门前。三娘生出颜色出众,又是红着一双眼睛,眼泪泫然欲滴,本就引人侧目,她又突然对着巡抚大门跪了下去,顿时引得围观者哗然。 “娘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何苦至此?”有人怜惜的询问。 三娘哭着说道:“妾之郎君姓何,本是城中名士,前些时候一病死了,幸而上苍垂怜,他借着钟太史之身还阳。本以为是福气,怎知却是天降横祸,钟太史得罪了藩台大人,藩台大人便要郎君偿还,好不容易郎君凑足了千两银子,哪里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若是郎君有个三长两短,妾如何苟活,只恳请藩台大人垂怜一二,将郎君还回来。” 人们听了很是同情,议论纷纷。 这样的动静自然被藩台知道了,他也怕闹得太过又被人抓了把柄,于是就将何子萧悄悄放了。 三娘早让小僮盯着后门,知晓此事,又做了一番姿态,这才离去。 三娘将何子萧带回草庐,请医熬药,擦洗喂饭,都十分精心。何子萧虽只被抓了几日,却是瘦了一圈儿,身心大受打击,恹恹的病在床上,见三娘如此温柔体贴,虽然感动,却依旧不愿说话。 三娘也不在意,依旧伺候他。 小半月后,九郎突然来了,他说道:“藩台病倒了,没几日好活了。” 果然,不到四五日,藩台就死了。 黄九郎从藩台处得了不少金银财宝,就打算盖处大宅子,做个富家翁。 晚间,三娘突然哭着进来,见了他便咬牙切齿:“好九哥,你可是害苦了我!” “这话从何说起?”九郎吃惊。 “你将我算计给了何郎君,他待我一片真心,温柔体贴,倒也罢了。只是藩台之事,本就因你害了他一命,他又重活一回方惹来这些旧债。他在藩台那里遭受了什么,你比我清楚,我本不计较此事,夫妻应当患难与共,我只有更加体贴他的,可是……如今他却是不肯碰我了,脾气一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