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日暴躁,险些失手打了我,哪里还有往日的神采风度?这日子我却是过不下去的,我要回家去了,便是爷爷知道也不会责备我。”三娘显然已经是想清楚了,说完这番话,擦掉眼泪,转身就出门骑着驴子走了。 九郎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得去看何子萧。 来到草庐,却看到何子萧浑身酒气醉倒在那里,小僮去扶他,他却是张口呵斥,与往日行事大相径庭。恍惚中,九郎险些以为他不是何子萧。 待得何子萧睡着后,他才问小僮缘故。 小僮年纪虽不大,但对男女间的事情也知道,况他贴身服侍着,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何子萧的变故。小僮说道:“黄公子,怨不得公子如此,实在是心中太苦。自从藩台府里回来,公子他、好似再也不能做男人了。” “什么?”黄九郎震惊。 原来何子萧虽喜好男色,但不代表他愿意给其他男人“喜欢”,潜意识里,他从未将黄九郎与他自己放在同一个地位,正因此,当藩台强迫他做了和黄九郎一样的人,身为读书人乃至一个名士的尊严和自傲折磨的他痛苦不堪。这种痛苦严重影响了心理,当他面对千娇百媚的玉三娘,潜意识里羞愧自卑,竟无法再展雄风,这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如此恶性循环,他的脾气暴躁,动辄呵斥打骂,也算不得稀罕事了。 黄九郎劝何子萧请太医诊治,何子萧哪有颜面进城,不知何时起,关于他被藩台强掳之事已经传遍了。两个男子彼此相好,尚算雅事,但一个男子被人强掳奸淫,等于声名扫地。 何子萧沉醉酒中,稍一清醒就想一死。 黄九郎不禁叹息。 此后黄九郎果然建了一所大宅子,与母亲同住,又念着何子萧曾经的情谊,将其接到家中同住,供他美酒。何母得知此事,闻得他便是早先害了何子萧一命的黄九郎,顿时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来,带着家人赶来,硬是将何子萧带走,并将黄九郎好一番辱骂。 黄九郎心中自是生气,但还不至于跟何母去吵,但黄母却是不依,算是跟何家撕破了脸。 黄母嘱咐九郎道:“你与那何子萧相识一场,就算相好过,却是彼此你情我愿,谁又强迫他来?我儿这样年轻,我还没说他诱哄了你,他家却将罪过推在你的身上。你也是个呆子!凡间的男人不知多少心眼儿,就你心软,还将三娘也搭在里头。总归已经过去,你便是曾经欠他,如今也偿还了,切莫再与他来往。” 黄九郎听从母亲的话,只让人送去一些银子,不再登门探望。 怎知年节刚过,何子萧死了,却是一天夜里喝醉了酒,踩在结冰的青石上滑了一跤,脑袋磕在青石上,当时就头破血流。他自己喝的醉醺醺,呼救都不会,其他人却是早就睡了,等到第二天发现,尸体都冻硬了。 正月里还是天寒地冻,但桃朔白和七夜却是准备启程了。地面结冰,不适合跑马,桃朔白将两人的马卖了,到时候以法术赶路,也能及时追上宁采臣。 离开前,七夜煮了一碗鸭血汤,桃朔白也没闲着,他头一回学着剁馅儿包饺子。包饺子单用蛮力不行,容易破,桃朔白手指灵活,包出的饺子就似一个个漂亮的元宝,满满煮了一锅。 七夜埋头吃饺子,一锅饺子基本都被他解决了。 当到达宁采臣所说的晋宁县,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一条街市满是各式花灯,彩光灼灼,人流如织。桃朔白也不急着去找宁采臣两个,与七夜顺着人、流走动,但见东街最热闹的当属史孝廉家搭的作诗台,西街最热闹的就是史太守家搭的比武高台。 铜镜提示音响起,再度跳出剧情——连城! 实际上,这个剧情主要就围绕连城与宾娘。 晋宁县史家是个大家族,东城的史孝廉,西城的史太守,都是出自一个史家,但偏偏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什么事都要争一争。说来也巧,史孝廉有独女连城,史太守有独女宾娘,连城工刺绣,擅诗书,端雅知礼,宾娘机敏爽利,风风火火像个侠女。两家从长辈争斗,到女儿也争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