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好骗,纷纷诉说自己苦衷。云飞并不傻,他也不信所有人都还不出钱,只是他狠不下去逼迫,也觉得为点钱做出云翔那般举动实在太过分,加上萧雨娟在一边阴阳怪气,免债的人就越来越多,数额越来越大。 萧雨娟挤兑云飞,就是存心想展家亏钱,出出恶气。 但站在萧雨娟背后的郑士达所图更大,等到全城人或真或假都在称赞展家大公子是大善人的时候,他开始散布谣言,说展家在外地投的一笔生意大亏,需要填补数千的银子。 乾隆年间银子很值钱,普通农户家庭,一年能收入一二两银子就不错了,几十两就是巨款。 在有心人故意造谣下,又联想到展大善人不停给人免债,在钱庄存钱的人们都惶恐起来,开始日夜排队要求将存款取出来,他们都怕展家钱庄倒闭,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打了水漂。若是少数人来取款,钱庄还能应付,可面对这么多人,钱庄哪里承受得住?钱庄的钱都投出去啦! 纪总管报给云飞,云飞只觉得取钱天经地义,不该拦着。 纪总管头疼的说道:“大少爷,钱庄的钱不够支取啊。” “这是大事,不论是为了安抚那些人,还是为了维护展家名声,都得将钱给他们。钱庄里的钱不够,就从家里的账房支取,再看看别的生意上有没有银子,周转一些过来。”云飞说道。 纪总管的嘴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转头,纪总管去找了展祖望。 “钱庄、钱庄……”展祖望本就跟云飞闹得险些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又听闻噩耗,深知事情重大,弄不好整个展家百年基业就这么毁了。可正因为事情严重,他一时难以接受,大受刺激,竟就这么死了。 魏梦娴得了绝症,本以为自己会先死,所以一直为云飞打算,也一直努力缓和他们父子关系,谁知现在…… “我一直知道老爷身体不好,谁知这么快就撇下我们母子去了。”魏梦娴先是一阵大哭,又望向纪总管,颇有暗示:“纪总管,你是展家的老人儿了,又跟了老爷多年,论忠心,谁都不如你,老爷的后事还要你料理。老爷这一去,展家就剩我跟云飞,云翡到底还年轻,也得仰仗纪总管照看。” 纪总管何等精明,哪里听不出大太太的意思。 太太这话都是好话,在许他好处,既然给了好处,必然是有所求。 果然,魏梦娴问道:“老爷临去前只你在跟前,老爷可有什么话留下?走时可还平静?” “……回太太,我是例行向老爷报账,老爷心情不错,只是旧疾来的突然,所以倒是没留下什么话。”纪总管很识时务,原本还担心不能在展家长久,如今看来倒是不愁了。只是依着大少爷的行事性子,这展家、只怕也长久不了啦。 魏梦娴听了他的回答,心里一松。 要说她许给纪总管好处,倒不为别的,就怕传出展祖望真正的死因,于云飞不利。毕竟云飞管着钱庄,现在钱庄出事,展祖望被气死,外人若知道了,谁知道怎么编排?旁的不说,对云飞娶亲大为不利。 前些时候魏梦娴本想让萧雨凤进门做妾,却被拒绝,还被那个萧雨娟骂了出来,简直不能更丢脸。这都罢了,谁知云飞知道了也跟她大吵,说什么要娶雨凤做正妻,家里不同意他就不回来。 魏梦娴早料到云飞会一根筋,可真的被儿子一同责备数落,心里别提多苦。 现在展祖望的死,兴许也是好事,父孝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就算云飞还有那份热情,人家萧家姑娘能没有指望的干等下去? 族里并没有对展祖望的死提出什么异议,但却说要通知二少爷,哪怕分家了也是展家子孙,父亲丧事岂能不通知?但现今天热,停灵不能太久,京城一来一去要花费很多时间,所以依旧是停灵七日,下葬。 君肆接到桐城展家的报丧,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来报丧的人是纪天尧。 纪天尧来京城的路程倒是顺利,就是在京城找人花费了好几天时间,最后是花了点银子才得知二少爷的住处。看到京城的这座展家大宅,面积和桐城的展家大宅相比也不逊色,且桐城到底是县城,哪里及得上京城繁华? 进入宅子,纪天尧去给品慧请安,着实被品慧院中的排场给惊住了。 纪天尧不由得想,若是妹妹没犯傻,现在岂不是跟着二少爷享福?哪里像现在,整天待在庄子上,一开始还哭,后来干脆过起了暮鼓晨钟的日子。若是她真打算吃斋念佛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他也只会心疼,可是,偏又和大少爷牵连不清。 原来云飞因为担心天虹过的不好,就去看过两回。 他们关系本就敏感,现在纪天虹又是和离妇,越发要讲究清誉才对,可他们却自持清白,行事就不大顾及。或许纪天虹现在是清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