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了。 这会儿见薛喆这样关心自己,王宝钏心中恨意一扫而空,笑的满目柔和:“母亲只是想到一件不开心的事,但是看到喆儿,母亲就高兴了。”说着又从一旁的针线箩里拿出个精心缝制的彩色小绣球:“喜欢吗?” “喜欢!谢谢母亲!”薛喆欢喜的将小绣球抱在怀里,仍旧不肯从她怀中离开,赖在她身上和丫鬟抛球玩儿。 等薛喆玩的累了,又依偎在她怀里安睡。 王宝钏时常想,若是她有这样一个儿子,那么宁肯被休,也绝不来这平辽王府夫妻团聚。养了这些时日,她对薛喆的感情越发深了,时常想着一直这样该多好,可又心疼薛喆,眼下母子俩相处的再好,到底只是个梦境。 将视线移到窗外,她的思绪也飘远了。 原以为没有桃朔白医治,魏虎会死,谁知……这许就是命数吧。 她原想着魏虎一死,只对付薛平贵就省事多了,谁知魏虎又好了。前世她死时一切只是暗流涌动,若非代战得意忘形在临终前故意刺激她,她也不会知道薛平贵做了什么,不会知道魏虎做了什么,更不会知道王家会落得怎样结局。重生后,她除了对薛平贵的恨,更多的则是想保全王家。 父亲的性情她是知道的,喜欢官场权势,所以不论她怎么说,父亲都不会辞官退步。魏虎平时接触不到,她也无人可用,一时不知怎么办,当得知他与恶鬼纠缠而重病垂危很是暗喜,谁知…… 罢了,便是没了魏虎,也还有薛平贵。 王宝钏在寒窑生活了十八年,早与权贵生活脱节,便是以前交好的姊妹们也都疏远了。她要做的事几乎是孤立无援,没人可倾诉,思虑前后,她决定等待时机。 轻轻将手抽出来,走至书案前,提笔蘸墨,在雪白纸张上写下一个个笔锋锐利刚劲有力的楷书。本朝推崇楷书,薛平贵又是弃笔从戎,自然写的一手好字,早先的字迹请隽飘逸,如今经了沙场历练,笔锋间锋芒锐利,力道尽显。 人都道她王宝钏是才女,但少有人知她极擅书法,特别是仿人字迹真假难辨。当踏入平辽王府的那一步,她便留心薛平贵如今的书写笔迹与用词转换,练了些时日,颇见成效。 第27章 《王宝钏》 苏奕是苏老夫人最小的孙儿,自小聪明俊秀,偏又身子骨弱,老夫人自是多疼爱几分。忧心多年,突然得知孙儿病情好转,大喜,便随意扯个由头要摆宴庆贺一番。苏家上下自然配合,并向几家亲眷与走动亲密人家发了帖子,请夫人小姐们来家赏花小聚,言谈中的焦点便是各家小姐,其意昭然若揭。 起先苏奕并未察觉,哪怕席间老夫人与母亲伯娘们热情的与各家小姐说话,他也没想到自己身上。倒不是他迟钝,而是这么些年都没说亲,概因早年好些僧道说的那些话,老夫人疼他,曾答应亲事凭他心意。 然而宴后,老夫人却让他陪着那几位小姐观赏花园,府中兄长姊妹们促狭的眼神儿令他醒悟。 苏奕心里虽不高兴,但待客之道还懂得,于是拽上两个侄儿一同陪客。两个侄儿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平素里最顽劣,偏生和苏小妹一样深知这个小叔的厉害,硬是装出世家公子风范,尽职尽责的陪客,见小叔满意,才大松口气。 至于苏奕,陪了半程就寻个托词离去了。 苏奕回了院子,脚步略急,当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立在大书架子前面翻书,一颗心才落定。其实他很清楚,哪怕对方真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不会在意,毕竟这段心事是自己一厢情愿,但他还是不愿让那些话传入对方耳中。 桃朔白见他回来略有些意外:“这么快?客人都走了?” “没有,多是女眷,我不喜欢应酬,便寻个借口回来了。” 桃朔白眉梢轻抬,张口便道:“这宴席不是专为你与各家小姐相看么?你怎么先走了?” 苏奕一怔,心头复杂难言,反问他道:“你却是喜欢我相中一个?” 桃朔白忽而想到他那心思,这话倒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