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安慰说:“四针很快的,就当缝裤子了。” 你这还不如不安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妥当,找补说:“就当再被狗咬一口。” 大哥,你闭嘴吧! 戴着防护口罩的医生笑起来,朝这边望过来一眼,说了句:“你这男朋友挺幽默,可以成功转移注意力。” 两人都愣了一下。 “来,你帮一把。”医生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对着沈听肆抬了抬下巴,“抓住她的手腕,针线不长眼务必抓牢了。” 陆尔又紧张起来,前一秒的心绪浮动瞬间散的七七八八。 “医生,快不快的?” “快的,心里数几只绵羊就过了。” 医生俯身,笑了下:“放轻松,你这么紧张我容易歪针。” “……” 针尖刺入皮肤的那一刻,疼痛如洪流泻满全身,同时带来的还有沈听肆上移的手,轻轻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男人一只手如铜墙铁壁控制着自己,另一只手又格外温柔的盖在眼皮上,属于他的鼻息落在额头上。 “忍忍,很快就好了。” 连这句话都是特意放低了音量的,像哄着一个闹脾气的孩童。 剧烈的疼痛,春水温暖般的抚慰,两者交织宛如水火交融。 陆尔一边感觉自己要死过去了,一边又感觉如坠云端,好在这个酷刑真的很快过去。 灯光铺洒下来的那一刻,手腕的桎梏也跟着消失。 陆尔低头看自己已经被抱扎完的右手,好半晌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现在感觉怎么样?”沈听肆问她。 陆尔点头:“还好。” 但是她的脸色看过去非常差。 医生给配了点消炎药,并嘱咐不能碰水便能回去了。 他们回的地方是派出所,监控里关键的那段画面已被截取留证,陆尔属于正当防卫不用负任何责任,也不用给予任何赔偿。 至于那个咸猪手胖子因为有偷盗前科,两罪并罚,行政拘留半个月。 车子一路行进,凌晨两点的街道寂静又空旷。 陆尔靠在副驾驶座上,整个身心俱疲。 到达君悦公寓后,沈听肆送她上楼,守门的保安见到她特意过来问了下情况。 “你还准备住这呢?我劝你趁早另外找地,以前有个女孩子也跟你差不多遭遇,后来他们天天来蹲点,差点没把人整疯了。” 但凡有的选,谁愿意住在这种地方。 经此一事,陆尔心里也有了阴影,但就算要搬家也不是这个时候,大半夜的她能搬去哪去,何况合适的房子也不好找。 陆尔心有余力不足的笑了下:“知道了,谢谢。” “哎,道什么谢。”老保安脸上挂了点尴尬,之前情势所迫他退缩没帮上什么忙,其实也觉得惭愧。 到了住处,因为实在太晚,自己也完全不想动弹,便没留沈听肆。 “今天太麻烦你了,找时间请你吃饭。”这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沈听肆站在玄关,目光落在她虚弱的面容上,转而又往她身后看,“换洗衣物稍微收拾几件,然后跟我走。” 陆尔一愣,倏地抬头,错愕的看着他。 “嗯?” 陆尔:“不、不是,我这、这能去哪啊?” “我那边有住的地方。” 陆尔倒吸了口凉气,没说话。 沈听肆挑眉:“真想继续在这住着?今天是我还没走,但下一次呢?你准备怎么解决?” 她倒是真不想在这住,但是收拾行李入住他家好像也不是很妥吧? 就凭他们眼下这不清不楚的关系,直接跨步到同居,这、这好像不太合适啊。 陆尔磨磨蹭蹭的在那犹豫。 沈听肆双手插兜看了她一会,紧接着一笑:“那行,我先走了,有事再给我电话。” “哎,等一下!”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