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她爹送出来要去做那活祭品的时候她有的都不是委屈,而是愤怒。 可现在,祝繁体会到了两世都不曾体会过的委屈,也总算明白过来一种叫做憋屈和想哭的感觉。 她将方才进院子时扎破的手捏得死紧,红色的血顺着她掌心的纹路流下来染红了衣裳。 狐之亦瞧着了,心尖儿跟着一颤,从盛怒中回过神的他顿觉懊恼,但又不好拉下面子,于是开口道:“方才的事我……” “够了,”祝繁松开双臂,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公子说什么都对,谁叫你是读书人不是?是我过于豪放污了公子的眼耳,对不住了,我这就走。” 说着,祝繁便朝里面的窗户那头转身去。 狐之亦一眼看出她的想法,伸手想做挽留,但又觉不妥,于是开口就成了:“慢着。” 祝繁身形一顿,下意识地就听话地停了下来,扭头看他:“怎么?公子还想讲什么大道理不成?” 听听,这左一句公子右一声公子的,这两个字就跟那榔头一样,从她口中一出来就敲打在狐之亦的心口处。 狐之亦伸出的手略显僵硬,他淡淡勾唇,道:“姑娘别误会,我未曾想与姑娘讲什么道理,只想提醒一下姑娘,夜深天凉,姑娘身上有水,这般出去会染上风寒的,还是将衣物换下也好……” “多谢公子好意,”祝繁再次打断他的话,嘴角一勾,道:“你我互不相识,不劳烦公子操心了,告辞。” 第十六章 生气,祝家二少爷 那道娇小的身影,几乎在说话这话的同时就跑到了窗户边开窗翻了出去。 狐之亦甚至听到了她落地的声音,而他伸出去的手却是连小丫头的一片衣角都没挨着,便这么眼睁睁看着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如今已然没什么灵力的他嗅不到那丫头的去向,想着她那手上的伤和湿漉漉的一身,他懊恼地开口将外头的黑凌叫到了屋内。 “主上,”黑凌还是那身黑色劲装,蒙着面罩的他只剩下两只深邃看不透的眸子。 狐之亦体内憋着一股火,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他绷紧下颚在屋内踱了几步,随即顿住,道:“你去,跟着她,不能让她再伤着。” 那丫头!那丫头做什么这般的死心眼,分明就知这宅子不好进,怎的宁愿一身伤也得进来,难道在她心里瞧稀奇玩儿就比自己的身子都还重要吗?! 黑凌瞧自己主子如此狂躁,虽很不忍心泼冷水,但却不得不说道:“主上,属下无能,怕是不能跟随祝姑娘了。” 狐之亦抬眸,眸里风雨欲来。 黑凌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于是忙解释道:“主上息怒,并非属下不愿,实则乃属下不得靠近祝姑娘。” 狐之亦抿紧唇,眸中聚着一簇火苗,“理由?” 黑凌看着他,将上次在后山之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而后道:“属下不敢肯定当时祝姑娘注意到的就是属下,但从祝姑娘的神情来看,应该不会是说的那名叫祝韶风的男子。” 认识的人,怎有那样的眼神。 狐之亦沉着脸未说话,随即一甩袖,转身往椅子上一坐,“想我狐族人何时做事连一个普通人都能察觉到,你可真出息。” 明显的冷嘲让黑凌遮着的嘴角忍不住抽抽,想说主上您现在可是连人来了都察觉不到,最后还被一个小姑娘给看光了。 不过这话他也就只在心里想想,哪敢说出口。 但话虽如此说,狐之亦也未再要求黑凌去跟祝繁,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药给我。” 都怪他这一身该死的毛病,害得他刚才都没忍住。 不过,在小丫头手上的感觉还真是…… 才这么一想,狐之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紧绷着身子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竟真的变成一只“银”狐了,因为他……他又那什么了! 一脸淡然地甩了甩袖子,宽大的袖子刚好遮住他那不争气的地方,黑凌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