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跟谁学的,完全就是让东吾给带偏了。晏迟懊恼地想了一会儿,答道:“我自己……” 这几个字刚一出口,另一边就把话语截断。 “那今晚我们……” 晏迟忽地抓住她衣角,看着她话语一顿,目光玩味地望过来,便小声坦白道:“……良卿千岁。” 得到答案的殷璇心情不错,也不去想这两人私底下究竟在聊什么,便带着殷璇向最繁华的地段走去。 有了之前那位少年的碰壁,之后再过来一脸倾慕的人,他俩倒是有了经验,只要殷璇说自己家中十几房郎君,晏迟在旁边默默点头,保证来一个吓走一个。 云州城民风开放,年轻的少年少女可以自行寻觅如意伴侣,因而庙会之上的妙龄男女向来不少。 庙会最繁华之处,有贩卖面具与吃食的瓦舍。晏迟孕中胃口不好,到了云州城倒是反而好一些,却也分不清到底是爱吃酸,还是爱吃辣。 他从殷璇手里接过递来的冰糖葫芦,在上面咬了一口,然后看着殷璇盯过来的目光,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把手上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 殷璇握住他的手,倒是什么都没吃,而是俯身忽地触上他的唇,一瞬即分。 饶是如此,晏迟还是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四周人群川流,来往不绝,肯定有人看到了。 他攥紧竹签的手指都有些发软,等殷璇亲完了,对着女帝陛下的这张美艳逼人的脸却连生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低下头又咬了一下上面的冰糖,脸红了一片,魂不守舍地轻声埋怨道:“你、你怎么突然……” 殷璇品尝了一下夫郎唇上的甜味儿,道:“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我让你吃的是糖葫芦。”这人强词夺理,晏迟从她掌心里往回抽出手,结果被握得更紧了,耳畔传来殷璇理所当然的声音。 “吃到了。”殷璇盯着他的唇,“甜。” 如今是在民间,不是在宫中,晏迟松懈下来很多,被她说得羞恼别扭,让尊贵无比的当朝皇帝哄了一路。 而两人的身后,阿青负责尽职地跟在后面,一边给自家郎主拿东西,一边又保持好一个不容易打扰到两人的距离。 他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有完全长成,身高稍低一些,而宣冶却是战场下来的虎将,与他并排行走时,总觉得对方不仅年纪小、身量也纤瘦。 殷璇给晏迟买了些民间特有的东西,一些虽不珍贵、但精巧无比的簪花和衣扣。阿青正在数着数量,身边忽地传来宣冶的声音。 “那个,我帮你拿?” 阿青偏头看她一眼,礼貌地道:“多谢宣冶大人,阿青自己可以。” 他的眼睛偏圆,又黑又明亮,声音也好听,男孩子过了变声期,往往没有像这样清脆好听的声音了。 宣冶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一边走一边看他,只是她比较隐蔽,心里也有分寸,所以阿青才不曾察觉。 她今年三十又三,阿青才十七岁,这么动心思,还真有点吃嫩草的意思。但宣冶是个战场上下来的人,对文官那些矜持不屑一顾,便又暗示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阿青权当是她跟自己聊天,没有想太多,便回答道:“家中无人,阿青的亲人友族,只有晏郎主……郎君一个人。” 宣冶心下一松,想着这件事便更好办了一些。她之前知悉两人的年龄差距,愁得一宿没睡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随殷璇去办事时,还被问了一句。 宣冶如实相告,看到正在查看粮食市价的陛下停住脚步,高深莫测地道:“赵朝的苏学士曾戏赠过友人一首诗,颇似你如今的状况,不过,比之更甚。” 没那么多墨水的宣冶后来回去翻了翻书,才知道她说的是“十八新郎八十娘,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被陛下调侃嘲笑过之后,宣冶彻底想开了,决定做那串不要脸的梨花,开始明目张胆的觊觎青春美色。 正当后面也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时,晏迟总算又让殷璇拉住了手。倒不是殷璇疼爱夫郎的水平提高了,而是她对晏迟的软肋清晰透彻,路数精准无比,一边说温柔的话一边威胁他,还生气就要再次在大庭广众之下…… 晏迟自然是对她没办法的。两人走过小吃的铺子和摊舍,转入首饰工艺的摊贩之间,这里正对着的地方一个歌楼戏台,楼边上过一会儿会有歌伎登台表演。 在两个贩卖珠串璎珞的瓦舍之间,另有一个稍显边缘的小棚,旁边围了些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