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二人身份?”谈昌出声询问。姚家可不就是盛极必衰!若是说探花郎吉人天相,也是说得通的。 老道微笑,“清风观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贫道岂会一一打听?何况命数在天,早已书成,贫道也不过妄测天机罢了。” 这话说的却有几分道理,至少比那寥寥几面之缘,还说什么能让景和帝看见亡妻的两任国师靠谱多了。谈昌细细思索,他与姚之远入观之后便没有交谈,的确不存在从二人话语中猜测出身份的可能。 “道长所言,我的命数却是无可改变了吗?”姚之远双手合拢握住那根签,目光惴惴。 谈昌似有所悟。他也许真是来测命的。 “姚兄所言我可回答一二。”谈昌转向姚之远,“姚兄耳垂圆润,上停不够饱满,中停却隆而有肉,下停圆满、端正而厚重。说明你少年富贵,及长成却衰败,中年以后再次则福而寿。天宫开阔,有官禄命。”谈昌胡诌一通,扭过去问观主,“我所解可对?” 观主微笑,“二位公子感情甚好。” 姚之远被谈昌一通胡吹吹懵了。谈昌又趁机说道:“我还看出,你心中不信我——你现在便去将这清风观供奉的道尊一一拜过,心中疑惑自然可解。” 姚之远将信将疑地看向观主,观主笑着说:“不失为一个法子。” 姚之远当真起身离去。谈昌不由咋舌,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姚之远?是不是太好骗了? 观主却没有那么多感悟,见他离去,才问道:“公子可有什么疑惑?” “却有一桩。”谈昌点头,“前任国师曾为清风观观主,观主应当与他是旧相识?” 他不过一句话,那一直含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观主骤然变了脸色,眉毛垂下来,眼中含有厉色,声音不悦:“尊客提起此人,是什么意思?” “观主怎生这么大反应,原是家师曾向那道长求过一符,却不大灵验,我来问个究竟罢了。”谈昌信口胡言。那观主却叹惋:“造孽,当真是造孽,阳青子岂会什么道符!” 他重重谈了几口气,看向谈昌的眼神也变成惋惜与歉意的。“敢问尊师如今何在?” “家师已故。”谈昌眼中的愤懑与苦涩,并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确深深记恨着前任国师,这位观主口中的阳青子。尽管没有实际的证据指向,但是谈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他与李霖心里都有一杆秤。之所以闭口不言,不过是为了寻求证据,以便大白于天下罢了。 观主念了几句道诀,起身走到面前。“师出同门,只能由我代他赔过了。” 他一揖到地,顺势跪下。谈昌一愣过后,便伸手扶他。“你不是他,也不怪你,道长快起来吧。” 观主脸上仍有羞愧之意,“阳青子曾为我师兄,我最知他,他哪里认真学过什么道术,不过是一点三脚猫功夫,再加上那番自吹自擂的本事,妄做了多年的观主,连这观中藏书,也只有他那弟子曾读过。”他再说不下去,眼中含泪,只得闭目长叹。 大昭的国师竟是一个道术稀烂的寻常人,也不知景和帝听了这番话作何感想。 若是从前的谈昌,兴许真的会动容,可是如今他先想到的却是这观主与前任国师有隙,应该能套出一些东西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