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楼悚然一惊,但还是垂头,依旧不松口。 苏鎏也吓了一跳,垂眸沉吟半晌,双手握成拳,良久过去,叹了口气,松开了,一脸的灰败。 王烨舟看他们一个个的把瑰阳公主推来推去,不擅言辞的人,气急之下竟跳出来道:“陛下,臣爱慕瑰阳公主,臣愿意迎娶公主,恳请陛下成全。” 皇帝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复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王翰急了,手肘轻轻推了儿子一把道:“陛下,犬子无状,御前失仪了。陛下还请原谅他的无知,少年人吗,难免冲动。” “是不是冲动,他本人最清楚了。”皇帝看着王烨舟,郑重其事道,“王烨舟,可知你为何为今科状元?其实论文藻华丽,遣词锦绣,你不如苏鎏。论结构端正,规矩严谨,你不如成惜凡。你可贵便可贵在文字拙朴,有一颗济世之心,理据充分,条理清晰,可圈可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比夸夸其谈务实的多,又比酸腐八股灵活的多。朕很欣赏你。” “可是你要知道,一旦你成了驸马,你的什么经世抱负,可都归位虚无了,即便是这样,你也要迎娶瑰阳公主吗?” 王翰听后感念皇帝的知遇之恩,又被儿子的傻帽举动弄得想哭,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哽咽道:“陛下,恕老臣直言,老臣家里五代单传,全都指着这么一个儿子,公主是金枝玉叶,老臣家里如何伺候得了啊!犬子是昏了头才会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王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抵着腰,他这把老骨头呀,真是被儿子气的肝儿都疼!——驸马,驸马,跟种马差不多。 当驸马就是去给公主当种马。 公主将来要是弄几个面首,他老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老王家敢说不吗? 不敢啊,这顶活生生的绿帽子还得欢快的接了往头上套。 他儿子得有多傻,多想不开,才会放着大好的状元郎不干,非要当驸马? 失心疯了啊! 老王学士痛苦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了。 王烨舟扶了一把老王学士道:“父亲——” 皇帝只看着,并不插手。 王烨舟对皇帝道:“陛下,臣心意已决,臣心仪公主,毋宁说是不能从仕,哪怕是赴汤蹈火,臣也甘愿。的确,陛下说的话句句在理,父亲的难处身为儿子我也体谅,只是做人就该勇于担当,臣喜欢公主,却不敢直面内心,要为了功名利禄和前途放弃她,那么即便臣有满腔的济世之心,也不过是驾着功名的风,腾着利禄的云,并非发自肺腑。一个人若连喜欢的人都不敢承认,还怎么担当国事。” “臣所言句句属实,臣喜欢瑰阳公主,臣就要瑰阳公主。” 王烨舟说的句句铿锵,整个建章宫都听见了。 皇帝闻言朗声笑了起来:“好,朕准许了,你还真是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痴情种。”说着,一拍金扶臂,道:“瑰阳,出来吧。” 瑰阳公主还躲在珠帘宝座后面,害羞的不敢见人。 皇帝让福禄把多余的人都轰出去,只留下相关的几个,瑰阳才慢悠悠的从后面转出来,对着跪在地上请旨的状元郎娇滴滴唤道:“王烨舟。” 苏鎏和王烨舟皆是一怔,苏鎏很快明白过来,陛下这是设的一个局,试探他们。 他输了,文章上输给王烨舟,感情上也是一败涂地。但是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探花成惜凡一个踉跄:啊呀妈呀,他看他们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