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晕车晕船一样,也不是自个儿能控制的。” 林雁行哼哼,装得还挺到位,可见从小就有表演天赋:“别说出去……” 陈荏才不会,他怀里捧着的可是个金坨坨,谁会闲着没屁事逢人就说真金成色不好? 他将小尖下巴贴近林雁行的头皮,说:“对了,刚才说要敲你牙齿是逗你玩的。” 林雁行抬起半边脸望着他,他眨眨眼,森长浓黑的睫毛垂下来,笑得像世界上最纯洁的孩子:“哥们儿舍不得啊。” “……”林雁行拼命地环住他。 他笑道:“行了行了,干嘛呢?骨头掐断了!” 林雁行太喜欢了,甚至琢磨怎么一边表现脆弱一边跑去把注射室的门反锁上,他都不想回家过年了,就呆在这个同样清洁又凌冽的房间里,就这么搂着人。 陈荏把他搂在怀里,他又何尝不是搂着对方,他听到陈荏怦然的心跳,听到自己深长的呼吸,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配做一对儿。 他为什么先前要对陈荏说什么“你配吗”“就凭你”之类的蠢话?真他妈失心疯了,往后再让陈荏掉一滴眼泪,就让十七八个护士同时闯进来一人给他扎十七八针,扎到他长记性为止! 护士还真进来了,笑着问:“大小伙子,你怎样啦?” 林雁行发出弱不禁风的鼻音:“我不行……” 护士对陈荏说:“我给他拿了几个酒精棉球,你给他在太阳穴和额头上擦擦,让他下回看见针头别紧张。” 陈荏刚接过药棉,另一批打针的人进来了,两人不得不退出去。 林雁行这下也装不像了,自己抓着药棉在脑门上擦,见陈荏老看他,心中大为满足,觉得这招真好使。 陈荏见他神志挺清明的,走出医院大门便说:“你该回家了吧?” 他要是不提醒,林雁行都忘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可就算知道也不想走:“再玩会儿,你那伤口没事吧?” 陈荏摇头:“我要回家了,我累了。” “那我送你?” 陈荏没给他机会,夹着装饺子的饭盒走了。他这几天确实有些透支,在奶茶店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难得放半天假还遇到这种破事,他得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林雁行拢着嘴喊:“要不上我家吃饭去吧?” 陈荏笑着挥挥手:“拜了!” 林雁行看着他过马路,心中怅然若失,不就是喜欢个人嘛,不说就是了,想多陪一会儿都不行? 陈荏回到管老师家,略微拾掇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等到被烟花爆竹的声音吵醒,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他看墙上的挂钟,晚间七点二十,于是打开电视等着看联欢晚会。 晚会没啥好看,图个热闹而已,他有好多年没有自己一个人过了,此时并不觉得孤单,反倒觉得清静。 他下厨给自己做饭,一边洗菜烧汤起油锅煎饺子,一边哼着歌。 头上的伤不疼了,他何等愉快,独立又自由,如果让他回妈妈和继父家过年,那还不如杀了他。 手机在客厅里响铃,这号码只有三个人知道——林雁行、管老师以及郑老板。 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去接,是管老师。 管老师问:“在我家吗?” “在。” 管老师说:“你别光顾着放假和打工啊,赶紧把我留的练习卷做了,功课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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