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道罢了。” “可现在齐家显然怀疑此事和谢云诀有关,朝中如今弹劾谢云诀的,全是齐家人。还颠倒黑白,将赈灾不力的事情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凌彦顿了顿,“郡主,此事…此事不如先放一放,不要再激怒齐家了。” 沐沉夕抱着胳膊沉思良久:“也罢,此事你不必再管。齐飞恒的尸体在何处,交给我吧。” “被…被齐家领回去了。停棺在府上,还未发丧。”凌彦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没事了。”沐沉夕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行事诸多不便,你应该也顶着不少压力,万事小心。” 凌彦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我左不过是不当这个官,可你要做的事情才是刀口舔血,一着不慎,便是…便是…” 沐沉夕笑道:“这算什么刀口舔血,改日我带你去雍关转一圈,你才知道什么叫脑袋别在裤腰上。” “这可未必。长安,比战场危险多了。” “好了,别感慨了。” 凌彦颔首,向沐沉夕拱了拱手告辞。 而此刻的屋内,谢恒禀报完机密要务,却没急着走。而是欲言又止。 谢云诀蹙眉道:“还有何事?不必吞吞吐吐。” “家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谢云诀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谢恒却梗着脖子道:“不当讲我今日也要讲了。” 谢云诀看着谢家这小辈,虽说人很正直,却是个别扭性子。和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几日你被流民掳去,太子殿下一直协助郡主在城外施粥。当夜扎营未归。半夜我起来巡视之时,无意中瞧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钻入了郡主的账中。而且…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出来…” 谢云诀的神情看不出异常,但衣袖下的手已经攥紧。 “你且回去,此事不可外传。” “是。”谢恒抱拳施礼,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沐沉夕恰巧从院门口走进来。四目相对,沐沉夕冲他笑了笑:“此番辛苦你了。” “谢家有难,我自当拼尽全力。”谢恒恭敬地应了一句,便大步离去。 沐沉夕没有觉察有什么异样,推开门。忽然见谢云诀满头大汗扶着桌子,她慌忙跑了过去,三两下解开了他的衣裳。 只见那绷带里渗出了血来,染红了一大片。 沐沉夕连忙唤了叮咛,端来了热水,带了干净的绷带和药来。 她一面替谢云诀解绷带一面嗔怪道:“朝廷的事情且先放一放,你这么硬撑着,若是…若是…” 谢云诀没有说话,只是咬牙忍着。他很想问问她,若是他出了事,她是不是就能遂了心愿? 沐沉夕取了布,熟练地擦干了他身上的血迹。指尖触碰到他胸口的时候,谢云诀忽然道:“我自己来吧。” “不行,你还有伤,哪有让你自己动手的道理。” 谢云诀却忽然取过了她手里的纱布,推了推她:“你回去歇着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谢云诀的语气有些冷淡,“今日我在书房歇下。” 沐沉夕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谢云诀语气坚决,她张了张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良久,她叹了口气:“好吧。”她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抱着谢云诀想亲一下。 他稍稍让了一下,没能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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