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你。” “第三,”他喉头动了动,望向宋静慈:“她与我故交,童年也很不易。从前在陛下身边,我只能尽量帮衬。日后不在了,希望她在宫里,还能得娘娘照拂。” 宋静慈闻言,如远山隽岚般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水光。 谢令鸢笑了笑:“这个,我必应你——我待她会如姊妹。” 苏祈恩得了保证,放下了心。不知为什么,他是相信谢令鸢的。 天光洒在身上,他仰起头,微微闭上眼,感受那微风拂面中带来的一丝暖,仿佛在污浊泥淖中爬了半辈子,终于得见人间阳光。 ------- 当大理寺官员们在宫正司隔壁喝了一下午的茶,跑了七八趟茅房,终于等到德妃离开后,他们回去要提审犯人,却发现案上赫然摆着苏祈恩的供词,韦无默还在奋笔疾书。 大理寺官员:“……” 他们惊恐地翻着卷宗,足有七八页厚,苏祈恩把陈留王的老底都兜出来了,朝中的党羽,盐铁和私兵,叛军南下路线,同北燕借道的太行山,北燕的夹击计划,以突击潼关迫使长安迁都……等等。 呃,德妃对犯人做了什么?难道是她圣光普照,感化了苏祈恩? 想来想去,竟然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仿佛最合理……_(:3ゝ∠)_ 他们不禁深深地感慨…… 不愧是德妃啊,文让细作招口供,武能上马退战神,果然是…… 一代祥瑞…… ******** 卷宗被送去长生殿,长安监察卫再依着口供所说的地点,去找到了账簿和舆图,查对叛军私矿。 与陈留王暗中往来的世家和大臣足有一页名单,何容琛看了,却没什么动静,似乎不着急铲除陈留王之患,反而着手准备起了另一事: “陛下御驾亲征,因事出急迫,不及祭天告祖。哀家令钦天局择了日子,定在三月初三,前往京郊,代天子祭祀。” 祭祀之时,百官随行,是国之大事,眼下皇城中为祀与戎而忙碌起来。何容琛又将何道庚叫入宫,不知密谈了什么,整整一下午殿门紧闭,直到晚膳之前方才离去。 御前传来军报,天子已经渡过黄河,抵临晋国与北燕的前线,在幽州设了行台。 并州行台已撤,何贵妃前些日子在官府护送下,从并州回到了长安。 谢令鸢一早带人去宫门口迎她,见到多日不见的好姊妹亲自来迎,何韵致心情分外好,直到她们走近了重华殿,听到一声熟悉的嘹亮叫声—— “皇后是个贱人!皇后是个贱人!”鹦鹉抬着脚,欢快地对何韵致大叫:“皇后是个贱人就笑的贤后!” “……”何贵妃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早说了该把它拔毛扔进火里烧死,这也太尴尬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重华殿的鹦鹉大放厥词, 语不惊人死不休了。谢令鸢还挺乐呵这鹦鹉。 她一边逗鸟一边问道:“你寄来的信, 怎么都是报喜不报忧, 太后其实很担心你。其他人呢, 可还好?” 重华殿的宫人忙着四下张罗,奔走往来,何贵妃吩咐她们退下, 走到廊下挂着的鸟笼旁,去看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伸手逗它。 “西魏人狡诈,口头说着议和, 实际上屯兵关口外, 一直在观望, 关内多了不少打探消息的细作,都是汉人,”何韵致说着叹了口气:“外敌可御,家贼难防。” 谢令鸢一时语窒, 关于这个问题, 她没法安慰何韵致。要换她自己, 早暴跳如雷了,还做不到这么淡定呢。 “北燕发兵的消息传过来后, 拓跋乌就坐不住了, 他和十一王子抢军功,觑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