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对你们夫妻二人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他这么对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对他的?”江老太爷痛心疾首。 严氏傻了眼。 她把江峻健和她拉在一起是为了让江老太爷可怜的,不是为了让江峻健和她一起挨训的啊。江峻健在江老太爷和苏老夫人面前可以窝囊没用,但不能是恶人、坏人,否则江老太爷和苏老夫人哪里还会愿意照应他? “不不不,忘恩负义的是我,和我家大爷无关。”严氏慌忙辩解。 “你不必多说。”江老太爷脸色很不好,“你说峻健没有忘恩负义,那他还记得从前的事么?提醒过你么?他若是提醒了你,你和江甲还做出这种事,那你们母子还算人么?还有人性么?” 江老太爷越说越气。他想想江蕙说过的话,想想江蕙有可能因为严氏、江甲这些人的排挤,愤而带着阿若离开安远侯府,永远不再回来,真是又后悔又害怕,对严氏哪里能有好声气。 “我也是一片好心,是为安远侯府着想啊。”严氏一边哭一边狡辩,“大丫头的亲娘另嫁他人,大丫头还把她异父同母妹妹带回咱江家来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外人还以为江家的女眷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呢。我虽读书不多,也知道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安远侯府的名声都被大丫头和她亲娘带累了……” 严氏泣不成声,说话都断断续续了,看起来实在是情真意切。她自以为她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冯夫人已经另嫁了,不管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形,另外嫁人就是不对,女人就该从一而终,再嫁他人就是失了贞节。 江峻朗笑道:“大堂嫂,小弟听说你严氏族中再嫁的闺女、媳妇都不少,不知是不是真的?令堂最初嫁的那户人家,好像是姓齐吧?” 严氏面皮成了青紫色。 她在这儿扯什么烈女不事二夫,却不提防江峻朗会在这时候揭她的伤疤。 江老太爷气得直哆嗦,“带累安远侯府的名声,你竟敢这么说我们蕙蕙……” 苏老夫人冷笑,“安远侯府的名声,和你江峻健、严氏有何相干?你们不过是暂时借住在这里,嫌我儿子的侯府名声不好,你们大可以离开!” “对,大可以离开。”江老太爷怒而拍案。 江峻朗忙道:“大堂哥,大堂嫂,我立即派人替你们收拾收置,明天就能搬家。” 严氏差点儿蹦起来,“谁要搬家,谁要搬家?” 她在安远侯府白吃白住、衣食住行全有人照料,这些好处就不说了。她还能对亲戚朋友吹嘘是侯府的人,高人一等,备感优渥啊。她怎么能搬家呢,一旦搬了家,这些好处就没有了! 江峻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大哭,“叔叔,婶婶,侄儿没用,从小就体弱多病,撑不起一个家,我如果搬出去住肯定过不下日子,求叔叔婶婶别赶我走。叔叔婶婶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只要别赶我走,怎样都行……” 严氏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死也不走,叔叔婶婶除非杀了我,把我的尸首抬出去……” 这夫妻二人的丑态,令得人又是好气,又是着恼,又觉可笑。 “她倒霉了,嘻嘻。”阿若笑出了声。 “你喜欢她倒霉啊?”江苗问。 “你喜欢她倒霉啊?”江蓉也问。 阿若道:“她骂我来着。我不喜欢她。” 阿若记性很好,还记得严氏恶狠狠的骂过人呢,见严氏倒霉,她便笑逐颜开了。 江苗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她好像瞪过我……对了,有一回乳母带我在花园玩儿,遇到她了,她就是瞪过我……” 严氏对江苗确实是有些不满意的,总觉得同样是兄弟寄居安远侯府,丹阳郡主对严氏、江芳母女不理不睬,对文氏、江苗却亲热多了,因而严氏看江苗格外不顺眼。 “她瞪过你啊。”阿若惊呼。 “是啊是啊。”江苗连连点头。 阿若和江苗小手拉起小手,相对嘻笑,“她骂过我,她瞪过你,嘻嘻。” 江蓉赶紧也想了想,“她,她好像也瞪过我……” 其实严氏对江蓉还真不敢得罪,江蓉身边总是跟有丹阳郡主的人,严氏见了江蓉就陪笑脸,哪敢瞪她?可是阿若说被严氏骂过,江苗说被严氏瞪过,江蓉如果不跟着这么说,好像少点儿什么似的…… “她也瞪过你啊。”阿若和江苗一起惊呼。 “是啊是啊。”江蓉本来还有些犹豫,见阿若和江苗一脸惊喜的看着她,赶忙点头。 阿若和江苗一起来拉江蓉的小手,江蓉开心了,眉眼弯弯。 这样才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