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大家都被骂过、瞪过,是一伙的! 江蕙一直站在妹妹们身后,见三个小姑娘玩得这么开心,不由的微笑。 左手牵小豹子右手牵大狼狗的阿若,在桃园村一直没小伙伴敢跟她玩耍。现在到了安远侯府,和江苗和江蓉相处如此融洽,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 江峻健和严氏打死也不愿搬走,不过,从顺天府捞出江甲的事,这夫妻二人不敢再提。 金五虽然死了,但江甲和金五合谋进入安远侯府内宅,意图盗窃,江甲的刑狱之灾是免不掉的了。 “也不知甲儿会叛多久?”严氏和江峻健从春晖堂出来,哭哭啼啼,泪流不止。 江峻健哼了一声,“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事你糊涂,甲儿糊涂,可这事怪不得你们,都是被那个金五给害的!” “对,就是那个金五。”严氏精神一振,“都是他害的!没有人性、丧尽天良的东西!” 夫妻两个一路骂着金五,一路往回走,严氏拍手道:“那个金五死了,可真是活该。他就种人太会害人了,故意引诱甲儿去赌,甲儿赌输了他就故意要胁,结果这个人硬是被大丫头给毒死了,你说是不是大快人心?” “金五死的好,江蕙也实在该……”江峻健咬牙,“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她是江家姑娘,对她的哥哥可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依我说,刚物易折,暴烈不常,江蕙这个丫头必遭报应。” “小声点儿。”严氏紧张的四下里看了看。 夜色静谧,四下无人。 夫妻二人本该回房之后再细细商量的,但这个夜太安静了,他们又心急如焚,便在路上小声商量起来,“大丫头让人抬着金五到穆王府大门前,这是明着打穆王府的脸,穆王府能不恼?穆王可是陛下的亲弟弟,人家横着呢,能让一个丫头给制住了不成。” “是这个道理。可大丫头回了安远侯府,丹阳郡主又护着她,穆王本人不在京城,就凭永城王和项城王这两个人,也不敢和丹阳郡主这姑母过不去啊。” “你懂什么?大丫头能让顺天府的推官抬着金五去向穆王府叫板,穆王府现在整治不了大丫头,也整治不了那个推官?让那个推官倒个大霉,穆王府一样可以立威。” “那咱们快给穆王府出这个主意啊。这个主意若是被采纳了,咱们也算立了功,说不定穆王府能出面帮着把甲儿保出来!” “也是啊。”江峻健怦然心动。 这夫妻俩商量好了,回房后江峻健匆匆写了封信,本来想当时便命人送往穆王府的,但一则天太晚了,二则穆王府没有认识的人,没人引荐,只好暂时放好,等明天再作打算。 江峻健、严氏觉得天太晚了,没法出府门,江峻朗、江蕙叔侄却不作此想。哄睡阿若之后,把妹妹拜托给苏老夫人,江蕙换了一身黑衣,和江峻朗一起从西侧角门出来了。 “蕙蕙,这种事让叔叔来做就好了。”江峻朗道。 “叔叔,他们不见到我本人,恐怕是不行。”江蕙笑。 江峻朗无奈,只好陪着江蕙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江蕙在一个门脸普普通通的人家前停下脚步,伸手敲门,从门缝里递了一块铁牌子进去。没多久,门轻轻开了,江蕙和江峻朗闪身进门。 过了一刻钟,江蕙和江峻朗便从里边出来了,一个身形清瘦的青衣人把他们送到门口,“放心吧,你们既然是刑爷的朋友,这个忙敝会非帮不可。我这便亲自去红袖添香。” 红袖添香是位于集庆坊的一个知名风月场所,文人雅士、王公贵族、巨富商贾,客人络绎不绝。这里是真正的销金窟,在这个地方,不知发生过多少风流韵事。 穆王府的侍卫长程伟这天在府里受了气,心里郁闷,他的姘头、红袖添香当红的姑娘百两金陪他喝了不少酒,大醉酩酊,解衣就寝。百两金艳丽的纱裙、程伟的侍卫服散落于地,东一处西一处,凌乱中又透着几分旎旎风情。帐外有人悄悄进来,把程伟的侍卫服饰一一拿了去,销金帐中醉语呢喃,意乱情迷,哪里注意得到? 这天晚上,有一名身着穆王府侍卫服饰、自称程伟的醉汉到了顺天府吴推官门前,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半条街的人都被惊动了。 有人胆小,去叫了巡夜的兵丁。等巡夜的兵丁赶过来,那个自称程伟的人已经踹了吴推官家的门,持着腰刀骂骂咧咧进家了。 可怜吴推官只是个没钱的京官,住的地方又破又小,还是赁的,大门一点儿也不经踹。 兵丁大惊,被左邻右舍催逼着,啰啰嗦嗦进了吴家,“什,什么人?不,不得无故惊扰良民……”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