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箱底儿,日常生活里的花销,跟这两部分比起来,那真是杯水车薪。 越是手里头不差钱,魏时就越不想着琢磨什么钟表了,哪怕是到现在,他对理工科的东西也不怎么感兴趣,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读读儿子的诗,多品一品儿子的画。 暂且不要说老父亲的滤镜光环在这放着呢,儿子的诗作如今真成了这京城里的风潮,儿子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弄潮儿。 之前魏时乡试和会试的主考官,太子嫡亲的舅舅白大人,不单单是成了儿子的往年交,而且对方还一连写了好几首诗,就是为了称赞少年英才——魏远。 这事儿他不是在两个当事人那里得知的,而是同年纪风锦特意过来告诉他的。 都是同一届的进士,也一块儿参加过琼林宴,魏时作为当时的状元,其实并不怎么受这位主考官的喜爱,原因也就在于他的文采上,没有多少灵气。 纪风锦作为旁观者,也很是清楚这事儿。 说实在的,同样作为在诗作上没有太多灵气的人,纪风锦虽然比魏时强了一点,但他也是很看不上白大人这样的喜好。 毕竟朝廷选拔官员,更多的还是看个人能力,而不是谁的诗更有灵气。 让纪风锦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当年的第四名了,传胪到底是比不上探花郎。 倘若那一届的主考官不是白大人,可能他也就不会跟探花郎失之交臂了。 纵然有自己实力不济的缘故,可是碰上白大人做主考官,这运气也着实不怎么样。 如今,白大人也有为人折服的时候,而且还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孩子,凑巧的是,这小孩还是当年文采没有多少灵气的状元郎的儿子。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多年前的白大人肯定没想过会有今日。 纪风锦倒也不是对白大人怀恨于心,只不过对探花郎这事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这会儿看热闹看得是相当起劲儿,还特意跑过来跟状元郎分享。 这位应当才是最为爽气的,老子的‘仇’,当儿子的给报了,既具有传奇性,又特别的痛快。 ‘大仇得报’的魏时:…… 多少年的事儿了,他早就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更何况他跟白大人的文风不同,自个儿又的的确确在诗作上没有多少灵气,能够在白大人做主考官的情况下,接连考取解元、会元、状元,还真得感谢白大人没有以自己的喜好来作为考试评判的标准。 “这点儿事儿何至于记这么长时间,你好歹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魏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纪风锦不光是一位儿女双全的父亲,而且比他还要年长几岁呢,会试和殿试感觉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太过遥远。 就连他跟白大人那些过往,也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跟太子的关系虽然不错,但是还没有上升到要跟太子舅舅相处的程度,差事上,他辗转了好几个部门,可是从未去过翰林院,而且内容上跟翰林院也没有交叠的部分。 可以说在入了仕途之后,他跟白大人几乎是没有打交道的地方。 儿子在京城文圈这么有名气,白大人作为文化圈里的一块牌面,不可能没有关注过自家儿子,能够被自家儿子的文采所折服,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自打儿子成了京城里有名的小神童之后,交友范围之广泛,魏时是已经开过眼界的,这事儿已经不足以让他惊讶了。 得,果然不是一个水平的。 纪风锦无奈的勾了勾唇,“还是修为不到家,比不得魏兄。” 相交这么多年,他对这人还真是挺佩服的,明明是一副不争不抢的寡淡性子,可是做事情却出奇的认真,运气更是十足的好,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短短几年里就被封了爵,官职更是一升再升。 明明是同一年的进士,不过名次上有些差距而已,可到了仕途上,这份差距可就大了。 纪风锦一直都是旁人眼中的上进之人,也曾经被不少人私底下嘀咕过过于功利,这一点他确实也承认,能够把婚事一直坚持到自个儿高中进士,出发点本身就不纯粹,还不是想着水涨船高了之后,能够娶到家世更好的夫人。 他也的确得偿所愿了,没坑人、没害人,他不觉得功利一些有什么,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魏时跟他一样,也是大多数人眼里的功利之人,在坊间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光是从这一点上,他们俩就是同一个阵营里的,更别提除了同窗关系和同年关系之外,他们还有着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 自个儿嫡亲的妹妹嫁给了刘钰,魏时则是娶了刘钰嫡亲的姐姐。 这关系也算是亲厚了,毕竟他的友人不多,魏时的朋友也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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