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堂,授人学识,但这终究是一隅之地,但凡有点风声消息,都像是长了腿儿似的传的一般快。是以没过多时,整个书苑的女郎们都知道有两位女郎被淮临候身边的墨白侍卫给送了回来,回来时还穿着国子监的院服。 再稍加打听,嗬,原是那位侯爷这段时间代了国子监的骑射课。 如此一来,女郎们还有什么不明白,定然是那两个人提前得知了这消息,偷偷去国子监堵那位侯爷,惹了他不快,是以才叫墨白侍卫将她们遣了回来。 想到这里,女郎们一面心中嫉妒,一面又暗自惋惜遗憾,若是自己提前得知了消息,肯定也会想着法子混进国子监,去一睹那位侯爷风华。 至于那两个女郎的身份,也立时被人流传了开来。一位是盛安候府的盛五娘子,另一个,便是那位长公主府刚认回没多久的汝阳郡主了。 呵,没想到刚回来便是个不安分的,要同她们抢淮临候,女郎们暗暗嗤了一声。 之前有红叶先生那节“书”课上见过颜夕的,则是将她在小考中那一手“孩儿体”拿出来,当个笑话同身边要好的女郎们讲了,一时间,关于颜夕的传闻便飞了满院,不少女郎都对她十分好奇。 短暂的午间小憩过后,盛晚玉正要带着颜夕去上下一堂课。因着这是舞课,是以两人换上了书苑统一为女郎们准备好的舞衣,为了方便,头发也尽量束在头顶,挽成了一个道姑似的发髻。 说是舞衣,其实不然。不同于正式舞蹈中的那种华丽的舞衣,青溪书苑的舞衣仅是仿了形制,将衣裳做的掐腰又束袖,且是清一色的软丝绸裤,十分简洁明了,连一朵绣花都无。 舞课在一众学堂的最后一间,不同于其他,从外面看就显得是旁的学堂的两倍大,只是来上课的女郎并不算多,颜夕稍稍留意了一下,人数也就上午书课的三分之二罢了。 只是她们这一路走来,许多女郎皆明里暗里的朝她们这边看过来,饶是颜夕那呆愣的性子,都察觉到黏在自己身上的探究的目光。 小姑娘不自在的移了移脚尖,悄悄靠近盛晚玉几分。 “晚玉,她们为什么都在看我们啊?” 她既然能察觉到,盛晚玉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 她叹了口气道:“约莫是因为中午墨白送咱们回来的缘故,你可别小瞧她们对淮临候的痴迷程度。” 乍然又听到别人提起那人,小姑娘记起自己还在生气,故作不在意地皱了皱鼻头。 “原来他这么受欢迎的么?” “是啊。”盛晚玉真诚告诫道,“所以你不喜欢那位侯爷是对的。若是旁人问起,你就照实说他是你父亲故交,是你的长辈就好了。” 午间颜夕已经将如何同顾泓之认识的事说了,当然,他是她夫君一事自然是不会说的。 颜夕抿了抿唇,点点头道:“嗯。” 两人在进门的一刻,盛韫玉和身后跟着的两个女郎一并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两拨人又恰好在学堂正门相遇了。 颜夕感觉到盛韫玉目光复杂的看了自己一眼,隐隐有些刺目,等她有些疑惑地想看的清楚些时,那目光又恢复成往日的温婉如水。 她依旧是朝颜夕微微福了福身,再同盛晚玉打过招呼之后,不发一言便进了学堂。 小姑娘敏感的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又想起晚玉口中夫君竟快要同她走到议亲一步的事,心里对这位名满盛京的盛大姑娘生了些许排斥之心。 谁都不能和她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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