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之事,皇帝在朝堂上发了无名火,而那日正好是查出皇后怀孕之事的时候,他不为南山愤怒,不过是一场匪祸罢了,他怕的是外戚。 如今皇后提出来,不像是说那彩头,倒像是提点皇帝,她知道自己的恐惧。广袖下皇帝握紧了拳头,可脸上还是温润的笑:“那借梓潼吉言了。” 他转头看向了莲花,道:“继续。”众妃知道皇帝的意思,接着作诗,期间皇帝又赏了不少宝物,一时之间,有人喜气洋洋,有人面色忧虑。 皇后没有参与进去,她面上挂着笑,从这里像副美人画一样,垂坐在这里,听着众妃作诗,不得不说,她们即兴做得诗确实不错,若不是场合不对,皇后都想拊掌称赞。 可是到了后面,众妃做起诗来有些疲软无聊,皇后也听不下去了,她坐了许久,有些不适,但她忍住没说话,闲来无事,只能打量起皇帝的妃子。 除却她扁为庶人的妃子,坐在这里的人环肥燕瘦,各有姿色,而皇帝最宠两人,一位是林常在,另一人就是庄妃。 林常在她倒是见过,得宠的时候盛气凌人,在帝王面前却乖顺得很,这样的女子,唯一依靠的只有帝王的宠信,一旦失去了,只会如烛火,烧尽后再无光芒。 是个需要提防的人啊,这种人用的计谋不会是那种绵里藏针的手段,她要的是速战速决。 她的目光又划过的徐妃,这人兄长为镇国将军,手握兵权,皇后一想到徐妃做的事,想起喜儿,她就忍不住恼火,这类人才是最最麻烦的。 而还有位庄妃,今日却没来,传闻是抱恙了,这位庄妃才算是后宫的传奇,从一个小小的婢女,变成仅次于皇后的妃子,她只记得是个病恹恹的美人。 过些日子新一批采女又要入宫了,皇宫的颜色又要变一变,皇后捂着肚子,忽然有些不适,对皇帝道:“臣妾身子重,今日怕是不能长陪了。” 皇帝面上透着关切:“梓潼如今确实不似过去了,快回去吧。” 皇后匆匆告了别,可走到半路上,却腹痛难忍,她身子一软,直接伏在凤撵上,那剧痛像是突然降临在她身上,盘踞在她肚子上,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剥走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她额头上冒着冷汗,气息不畅,无力喊出侍女的名字。 林常在她冷汗淋漓,不知道皇后现在怎么样了,那打胎药名为百岁寒,是山间难得的药材,它性阴,极易堕胎,可那东西太稀少,除了她,宫里没人知道它的作用。 她用在了皇后身上,在她还没来的时候,她就派人撒在了凤撵上,凤撵不是谁都能碰,可近日皇后不出门,那看管的人自然没那么上心,只是按照规矩锁在库房里。 她派人夜袭库里,将药粉撒好,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那莲花花开并蒂莲,皇帝宴请众妃观赏。 她知道,那天夜里,皇帝临幸了她,恍惚间她听到公公说了,半夜皇帝就走了,可她却清醒了,皇帝或许是故意告诉自己的,他有自己的私心,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想要。 既然如此,她就替皇帝做。 * * * 那两个人面露淫|笑,要登上马车,刚要打昏马夫,无未想到马夫突然暴起,一瞬之间,把这两人打昏。 何晔愣愣地看着这结果,这结束的太快,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忽觉不妙,赶紧逃走,下一刻马夫就下来把他制服,绑在了树上。 他们三人好很是整齐,一个占据一棵树。 何晔脸色通红,不明白怎么这马夫会突然发难。 下一刻马夫就掀开脸上的**,那张脸何晔很熟悉是太傅的徒弟,大理寺寺丞林辜闲,就在此时,车底下钻出一个人,那人也是何晔见过的脸,铁面神捕程澜。 这周围响起马蹄的震动声,那渐行渐近的队伍,是程澜的手下。 林辜闲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看着何晔:“我当何公子是心迹坦荡之子,没想到我看走眼了,不知何公子告诉我,什么仇什么怨能这么对喜欢你的姑娘。” 第19章 皇帝 何晔一直到成亲前都未邀请过她,如今这般诚挚,必定出了什么变故,她细细思考,琢磨忽略掉了哪里,她终于想起来了,皇后怀了孕,她挑衅了镇国将军,这两件事都足以让镇国将军愤怒,今日之事,恐怕也是镇国将军设的一个局。 她只是没想到镇国将军这么快就和何晔搭上线了,曾经他们联手过,可那时皇后已经诞下皇子了。 时间提前了许多,她并不畏惧,戚念请来了林辜闲,林辜闲武艺高超,歪门邪道也都识一些,最重要的是,林辜闲能让程澜帮他,程澜手下有人。 林辜闲扮成马夫,程澜在车底下,就怕有人发难。 何晔递过茶,过了林辜闲的手,林辜闲“不小心”洒出来一些,淋在了手上,他轻而易举辨别出那是什么,他眼神晦暗,没有料到,首辅之子竟会做出这等事。 那两个大汉也会些拳脚功夫,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