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蓝色的头布,指指点点道:“这里可是京都有命的鬼宅,杨自立那小子没事往这里来做什么?更别说把钱袋子这样重要的东西落下了,官爷,她肯定是在说谎,说不定是谋财害命,你们一定要好好盘查!” 上回卫莳与郁兰莘来闹,朱阿婆就在场,听了那些话,她当时就觉得这一屋子不是什么好人家,早就存了堤防嫌弃的心,平日与人嚼舌根,嘴里也不大好听。 昨天下午,朱阿婆得闲出来跟邻里唠嗑,正好芸枝和家中仆妇来个大清扫,将用不着的旧东西全部扔了出去,旧钱袋子正是其一。 朱阿婆是十四巷的老人了,杨自立那混球都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每天搬个凳子往柳树下一坐,看那来来往往的人,哪家有几件衣裳都一清二楚。 更别说像杨自立这样无所事事,天天晃悠来晃悠去十几趟的,她还会不认识那一直挂在腰上的钱袋子? 朱阿婆捡到钱袋子的时候直觉不好,想也没想就报上官府去了。 大靖官府为叫百姓积极提供线索提高办案效率,有专门的奖励银,只要后面证实线索有效,可是有银子拿的,如何能白白错过? 朱阿婆心里想着,嘴上哼了一声,又道:“官爷,你可得仔细查,我看就是她们干的。” 芸枝气得跺脚,“你胡说什么,本来就与我没有想干,我们搬到这里将将一月,人都还认全呢,谁晓得那姓杨的是个什么东西!再说了,他不是死在相国寺了,眼瞎了不知道这两边隔了多远?!” 宁莞听了一会儿,总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钱袋子她知道,是刘嬷嬷送一箱子金银首饰来的那天芸枝捡到的,当时两人都没在意,倒是没想到还引出今日之事来。 王大人和齐铮他们查的便杨自立、柳小姐与淮安县主等惨死相国寺之事,这明显是大案,但线索却少得可怜,今日难得整出一个钱袋子,怕是善了不得。 果不其然,那侍卫道:“任你一张嘴说得厉害,是或不是得查过才知晓,随我走一趟吧。” “哪有你们这样的,这是污蔑栽赃!” 侍卫面上显出厉色,宁莞及时出声打断,“芸枝。” 芸枝忙躲到她身后,紧紧拉住她的衣裳,侍卫打量来人,“你又是谁?” 宁莞抬了抬眸,“宁府的主人,有什么事你得跟我说,她做不了主。这钱袋子确实是我们在草丛捡的,你想查可以,我也可以跟你们走一趟。” 她安抚地捏了捏芸枝的手,又道:“正好,我与你们大理寺少卿王大人也有几分相熟,想来肯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侍卫听她说起少卿,皱了皱眉头。 宁莞要跟着人往大理寺去,芸枝又急又气,狠狠剜了一眼朱阿婆。 宁莞一笑,“芸枝,您不用担心,如果我久不回来,你便往夷安长公主府找长公主。” 芸枝瞪大了眼,夷安长公主?小姐何时与那位牵上交情的?她心中狐疑,但见宁莞说得肯定,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侍卫又听她说起夷安长公主,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些日子大理寺因为这桩八人命案忙得焦头烂额,但却始终没有理出个线索,今日好不容易…… 他原想着先将此人推上去,顶顶上头的怒火,可……如果真与王大人和夷安长公主相识,恐是不好行事。 他得与王大人好好说道。 …… 宁莞早上还在想鉴安大师这牢狱之灾不好过,转头下午她也进来了。 因为两人涉及同一件重案,关的一个地方,宁莞就在鉴安大师隔壁。 简陋的牢房里只有满地的枯稻草,鉴安大师身上已经出去了袈裟,一身浅灰僧衣,坐在角落里盘膝闭眼念经,耳不听外音,目不见外物,只一心拨着佛珠,等他坐得久了暂时起身活动活动腿脚,就见隔壁本来空着的地儿已经有人了。 天青色的衣裙,素雅如雨过后的颜色,安安静静地坐在枯草上,并未有因为入狱而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