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但朱标本身是聪明的,很快他就恢复了面色, 并且示意那两名老御医:“你们可以走了。” 老御医巴不得快些离开, 毕竟今日所经历的实在太可怕了些,他们绝不想再有第二次! 那可是皇太孙的性命啊,谁担得起? 等老御医一退下, 朱标又道:“你们送皇太孙回去歇息。” 朱允炆这才渐渐恢复了面色,他犹豫地看向了朱标,似乎有些不大愿意走。但这时候的朱标态度异常的坚决,他冷声道:“下去。” 宫人们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送了朱允炆出去。 太子少有脾气发作的时候, 但一旦发作起来,便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因而还是规矩些好。 很快, 殿中便只余下了陆长亭和朱标。 朱标哑声道:“长亭这是何意?” 陆长亭看了看他面上的神色,估计朱标心里应当已经有数了,只是此时还不愿立即承认,非要从他口中听见肯定的话而已。陆长亭抿了抿唇:“已故的太子妃……” 只是陆长亭刚开了口, 朱标似乎又不愿听下去了,他低声打断道:“好了, 我知道了。” “还有……” 朱标再度打断了陆长亭:“我知道了。”只是这次朱标的声音里更多了几分颤抖的意味。 陆长亭一时间没有再急着开口, 毕竟这个冲击的确足够巨大了,而朱标挥退所有人的考量,陆长亭也是能理解的。人多口杂, 若是传出去有人在皇太孙身上做文章,借此谋害太子、太子妃……哪怕众人都知道这是歹人做的手脚,但朱允炆身上也始终会挂着污名,从此挥之不去了。朱标膝下仅余朱允炆一子康健,又是嫡长,他怎么能容忍朱允炆身上留下如此污点呢? 朱标一直不开口,陆长亭便静静地陪在一旁,也不再开口说半个字。 直到陆长亭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听见朱标开口了:“长亭……”朱标的声音带上了怅惘的味道:“此事,你便不要与外人道了。” “若是皇上……” “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说。” 陆长亭点了点头:“此事我不会说出去。”连朱棣,他也不会说。 朱标点点头,这才放下了心。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朱标方才问道:“这对允炆可有什么妨碍?” “会有,但不多。只会随着日子渐长,危害渐渐增大……” “那该如何挽救之?” “金针取出来便不会再有危害了。”陆长亭淡淡道。 朱标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却是全然没问他自己该怎么办。陆长亭张了张嘴,忍不住道:“您……”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朱标却是对此闭口不谈。陆长亭当然也不好多事,只能闭了嘴,也许……也许朱标心底已经有别的打算了。 “此次还得多谢长亭,若无长亭……”朱标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该是何等境地呢。” “分内之事。”陆长亭也觉得有些惋惜。早在他发现太子妃寝殿,没有气场镇宅的时候,就该反应过来是有人用了锁气之法。气不通,寝殿成死地,太子妃日日居住于此,自然大受妨碍。那时他半点也没联系到朱允炆身上去。他找遍了寝殿,再没发现一丝可疑之处。后来也少有见到朱允炆的时候,便更不知道其中手脚…… 等如今再发现…… 这小小风水物已然对朱标形成极为强烈的影响了。 哪怕是洪武二十年时发现或许都还好上许多……只那时,他本是要去见朱允炆一面的,后来似乎是被洪武帝叫走了,等再见朱允炆,便已是今日了。 当然,此时再作假设也无用了。 “去吧。”朱标道:“回去好好歇一歇,过几日便要如父皇所说,没这般的清闲日子过了。” 陆长亭点点头,起身拜别了朱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