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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小月被林善舞扶起来,她坐在二人面前,缓缓说道:“其实我本名不叫小月,我姓左,叫左知嫣。我给自己改名小月,就是为了铭刻铭记月容庄。”

    左知嫣缓缓将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出。

    原来五年前,县城里最大的胭脂铺子,还不叫月容庄,而叫玉琦阁,凭着几张配方,仅仅开张几个月,就成了县城里生意最好的胭脂铺子。

    钱乐为眼见经营了两年的铺子生意越来越惨淡,就打起了向左家配方的主意,当年,他出价五百两买下玉琦阁的所有胭脂配方。

    五百两不算个小数目,左家的铺子开张好几个月,也堪堪挣了二两百银。

    可是玉琦阁老板,也就是左知嫣的父亲并不是目光短浅之徒,五百两银虽多,却只是死物,而他们家做胭脂的配方,可是能源源不断下金蛋的宝鸡。

    想都没想,左父就拒绝了这桩生意。

    被拒的钱乐为恼羞成怒,二人不欢而散。

    此后又过了数月,钱乐为都没再出现在左家人面前,一家人原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照样日日早起做生意。

    左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很快就盘下一间大铺面,成为了县里最大最好的胭脂铺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几名声称被左家胭脂毁容的妇人找上了门。

    左知嫣含着泪,几乎泣不成声,“她们脸上长了许多可怖的面疱,坚持说是用了我家的胭脂才会如此。当时闹上我家铺子的足足有九人,将店里的客人全都吓走了,还有一名路过的大夫,在查看过那些妇人的伤口后和我家的胭脂后,坚称是我家的胭脂有毒。她们闹了好些天,还说要告到官府去,我爹没办法,只好一一给她们赔了钱。那些妇人拿了钱便离开了,可我家的生意就此一落千丈,不但没有人愿意进门买胭脂,连先前买了胭脂的,也堵着我家的门,让我爹赔钱。”

    左知嫣如今才十六岁,经历这些事时也不过十二岁,但毫无疑问,这件事已经成了她心中的梦魇,即便时隔多年再次提起,依旧难过得不可抑制。

    傅家宝抱着扇子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她一眼,一动不动,生怕稍微有点动静就吓着了这可怜的姑娘。

    林善舞递上一条帕子。

    左知嫣感激地看她一眼,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下泪水,就接着说下去,“我爹日日被那些人搅得无暇他顾,我娘被气得卧病在床,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为了赔钱,我家连最后一点家底都掏空了,只能卖了宅子,一家人龟缩在店里。忽有一夜,我娘犯了急病,我爹顾着照看我娘,让我去请大夫。等我回来时……”

    左知嫣怔怔地睁大眼睛,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冰冷的夜里,“那个铺子,连同我爹娘,都已经被烧没了。”

    林善舞和傅家宝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第58章

    “那段日子,为了还请债务和给我爹娘办丧事,我将家里铺子卖掉,后来无以为生,只能自卖自身,入了奴籍。”

    想也知道,当年才十二三岁的左知嫣,背着爹娘用胭脂毁人容貌的名声,也难以继续维持生计。

    傅家宝问道:“那你家就没有别的亲戚收留你?”好歹出身富户,居然沦落到入了奴籍,也是叫人唏嘘。

    左知嫣摇头,说道:“我娘本是孤女,我爹那边又人丁单薄,仅剩几门隔了好几层的亲戚在县里。原先看在我家生意做得好的份上,还能有些交往,后来人走茶凉,他们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难怪牙郎说左知嫣性子倔强不愿意像其他丫鬟那般,原来还是放不下过往。想想也是,一个曾经家境富裕备受宠爱的小姐,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心中又藏着仇恨,哪里能那么容易压抑住本性做个唯唯诺诺的丫鬟?

    林善舞看着眼前泪盈于睫的小姑娘,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你觉得,害死你爹娘的那场大火,与钱乐为有关?”

    左知嫣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年,我家的胭脂远近闻名,钱乐为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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