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卓恺。 赵泽武原地僵住,定定不动,准确领悟了兄长的意思: 卓恺是青年才俊,你呢? 我配不上他。 赵泽武浑身无力,摸索着坐下,沮丧羞惭。 庆王准确戳中他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 假如我没生在皇家、只是市井小民,那绝对没有亲近他的机会。小卓是英俊帅气的武将军,我是死缠烂打的烂泥皇子,仗势纠缠,卑鄙无赖,把他气哭、把他逼得躲在北营不敢回家…… 赵泽武自惭形秽,疲惫不堪窝在圈椅里,悲伤得呼吸都累。 与此同时 容佑棠斗志昂扬走去新兵营房,凭庆王的口允,跟相熟的参将说明情况后,在校场讲武堂等候片刻,见到了宋慎。 “棠儿,你是特意来看望我的么?” 噗~ 容佑棠当场呛了半口茶,剧烈咳嗽,用眼神指责嬉皮笑脸的草上飞。 宋慎几步飞窜、一个跃起,中途竟能拧转身体,轻轻巧巧,稳稳落座,跷起二郎腿惬意地抖,玩世不恭,左边眉毛高高挑起,提醒呛茶的人说:“小心点儿,别呛坏了,回头庆王误以为是我欺负你。”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容佑棠勉强将茶水咳出气管,憋得红头涨脸、眼角泛泪,抬袖一擦,怒道:“你叫我什么?” “棠儿~” “少乱来!这是我爹才能叫的。”容佑棠认真指出。 宋慎见对方介意,立即见好就收,轻笑道:“容大人忒小气,不叫就不叫呗。” “你才多大年纪?就把我当小辈了?”容佑棠顺势开始摸查对方底细。 宋慎促狭眯起眼睛:“我要是早成亲,儿子都有你——” “胡说!”容佑棠打断笑骂:“我都十七了,你几岁成亲的?” “我还没——”宋慎险险打住,倏然睁大眼睛。 “不会吧?看你也有四五十了,竟然还没成亲?”容佑棠胡诌,作惊诧状。 “哼。”宋慎玩味点头,笃定道:“小子,你在套我的话。” 容佑棠一身浩然正气,严肃道:“我下值特地来北营探望,你就是这样看待老朋友的?”他格外强调“老朋友”三字。 “得!是我招惹的你。直说吧,找我什么事?甭拐弯抹角的。”宋慎歪坐,整个人蜷缩在圈椅里。 容佑棠笑眯眯,友善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找你聊聊天。哎,你究竟多大了?” “二十六、二十七?不记得了。”宋慎余光一扫门窗,暧昧轻佻问:“打听我年龄干嘛?据我所知,你家可没有姐姐妹妹。” 去去去! 容佑棠听而不闻,又问:“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你呢?” “唔……”宋慎后靠椅背,仰脸望房梁,沉思许久,落寞摇头说:“不知道。我是孤儿,先是在南方,出师下山后,天下四处逛了逛,折腾得累,几年前定居京城。” “你们的门派叫什么啊?”容佑棠好奇问,紧接着大大方方道:“我发誓:除了庆王殿下,绝不外传!若有违誓言,叫我一辈子当个花生官!” “南玄武门。”宋慎慢悠悠告知。 “南玄武?”容佑棠疑惑皱眉,自然而然问:“那是不是应该有个北玄武?” “我们是分支,主门已经灭亡五十多年,如今世上只有南玄武。” 容佑棠对江湖门派有莫名的敬畏之情,肃穆颔首:“原来如此。” “怎么?想拜我为师啊?”宋慎挑眉问。 容佑棠摊开手臂,自嘲苦笑道:“我资质差,文弱笨拙,不敢损毁贵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