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一定会悉心抚育孙儿。” 周仁霖飞快斜睨发妻一眼,又骂:“那容瑫真是没教养!不过因为面馆几个座位,让一让又有何妨?他们却闹得和宏儿打架,委实可恶!” “容家人固然该死,可众目睽睽,的确是咱们的人先动手,想翻也翻不了,否则我岂能轻饶了他们?” 周仁霖已经接受事实,只求耳根清静,遂突然捂住心口,蹙眉,泪花闪烁地哀叹:“可怜我年过半百的人了,本应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如今却变成这样!叫我、叫我怎么接受?” “周郎,你怎么了?没事吧?”杨若芳大惊失色,赶忙搀扶,大喊:“来人,来人呐!大人身体有恙,速速去请大夫。” 这一方,周仁霖“哀切愤懑病倒”,请医煎药,弄得人仰马翻;另一方,容家也火速请了大夫,给容瑫治伤。 “哎哟!啊呀!” 容瑫俯趴着,露出的腰臀皮开肉绽,伤痕肿得半指高,痛得眼泪汪汪。 老大夫清创上药的手法干脆利落,慢吞吞说:“小伙子,忍一忍,熬过十天半月,估计就没这样疼了。”说着撒了一片金创药,褐色粉末迅速融进血肉里,看得人头皮发麻。 “啊——唉哟——”容瑫握拳捶床,剧烈颤抖,满头冷汗,惨叫连连。 容开济在旁宽慰:“幸好没伤及筋骨,卧床静养,会好的。” “还有脸哭?闭嘴!你冲动莽撞,遇事不及时与长辈商量,险些丢了小命,佑棠奔走求援才救回你。”容正清脸色铁青,直挺挺戳在床前,恨铁不成钢,怒斥:“周明宏前几次找你麻烦时,为何隐瞒?糊涂东西,翅膀还没长硬,就敢背着长辈行事!” “叔父息怒,我唉哟——我知道错了啊!”容瑫面白如纸,腰臀火辣辣,尖锐刺痛,令人无法承受。 容佑棠尴尬站在门口,身边是从北营回城秘密到容家一探的庆王。 赵泽雍审视半晌,扭头低声说:“原来,你不听话并非故意的,而是因为家族特性。” “我——”容佑棠语塞,无言以对。 容正清闻讯回头,吓一大跳,慌忙告知容开济,二人匆匆迎接庆王,正欲行礼,庆王却摆摆手,示意免礼。 “此处药味儿浓,您快请厅里上座。”容开济招呼道。顾及儿子的将来,他忧虑重重,努力掩饰不自在,礼数周全地招待贵客。 容正清与庆王可谓毫无交情,他更加不自在,感激道:“下官的侄儿鲁莽,给您添了麻烦,待他伤愈,定要给您做牛做马报答!” “本王并未援手,叫他给小容大人做牛做马吧。”赵泽雍一本正经道。 怎么可能没援手?凭佑棠和您的关系,案子就不会被错判得离谱。 容家长辈心知肚明。 “佑棠出了大力气奔走,瑫儿将来若是不尊敬兄长,下官一定饶不了他!”容正清义正词严表示。 赵泽雍微微颔首,没说什么,他负手踱步,行至榻前,俯视哀嚎痛叫的容瑫。 “哎哟!疼死我了。”容瑫脸色惨白,眼泪鼻涕汗水交加,恨不得自己昏迷,他一抬眼,震惊得险些蹦起来:“啊庆、庆——” “嘘。”容佑棠及时凑前,食指竖起贴唇,示意对方别嚷破。 容瑫点头如捣蒜,他光着半截身子趴着,血肉腥气混着金创药,脏污狼狈,羞愧敬畏,低头,死死咬牙,不敢直视庆王。 老大夫师徒一无所察,他们忙得头也不抬,误以为庆王是伤患亲属。老大夫有些耳背,说:“已经轻点儿啦,老夫压根没怎么用力,等药效发起来,会疼得轻些,小伙子,再忍一忍。” 赵泽雍皱眉,沉声问:“男子汉大丈夫,皮肉伤而已,嚎哭成这样?” “我、我……很抱歉,对不住,实在太疼了。”容瑫疼得死去活来,神智有些恍惚,但眼前站的是庆王,遂咬紧牙关,羞窘垂首。 “不能忍?”赵泽雍挑眉。 容瑫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答:“能、能忍。” “唔。”赵泽雍颔首,没再说什么,招呼容佑棠:“走,告诉你几句话。” “是。”容佑棠点头,轻声道:“爹、四叔,你们照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