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谟袖手旁观,面无表情。 李果委屈难受,他爬起身,一把扯下带子,将袄衣用力剥下,朝赵启谟身上抛去,哭喊着:“谁要他的东西,拿去!” 袄子抛在赵启谟身上,而后是两只鞋子,啪啪砸在赵启谟肩上。 赵启谟显得不知所措,呆站着没有躲避。他看着李果一脸的泪水鼻涕,李果哭得十分凄惨。 “反天啦,不要命了?” 王鲸挽袖子,揪住李果衣襟,拳头眼看着就要挥起,李果低头朝王鲸拳起的手掌咬去,使上了吃奶的力气。王鲸被咬得大叫,用另一只手去掰李果的牙,无奈李果双眼发红,眼里满满是恨意,死咬着不放。 “住手,都放开!” 赵启谟看到两人凶斗的样子,在旁拦阻,不过也无济于事,两个孩子已经打红眼。 孩子们的哭叫,早引来人,果娘从海船旁跑来,王鲸的二叔从仓库里边赶过来。 地上丢着袄衣,一双鞋子,一个矮小的孩子,在寒冬里打着赤脚,穿着半袖的单衣,咬着锦衣男孩的手不放,锦衣男孩疼得又叫又骂。 双方的大人,将两个孩子分开。 王鲸的手上的虎口被咬出一圈深红色的牙痕,几乎要咬下一块肉。而李果的嘴里满是血,那是王鲸掰他口牙掰伤了牙齿。 “怎么回事!” 王鲸二叔王晁质问孩子们。 李果只是哭,赵启谟默然,王鲸吃疼,指着李果说:“他偷启谟的衣服,还咬我,哎呀哎呀。” 王鲸说的是土语,赵启谟听不懂。 “不是不是,这是赵提举给的。” 果娘搂着李果,摇头申辩。 “衣服不是偷。” 果娘将李果裹住,海边风这么大,她心里只担心儿子会着凉生病。 王晁认识李果母子,知道李果虽然平日小偷小摸,但并不偷衣物和钱财,只是偷点能吃的东西。 “赵公子,可知是怎么回事?” 王晁用官语问赵启谟,赵启谟摇头,神色黯然,只说:“将这衣物还他。” 这番询问下,王晁知道是自己的侄子犯浑,这小子平日就喜欢恃强欺弱。 “大寒冬你扒人衣服做什么?” 王晁训斥着,根本不理会侄子捧着手掌喊疼。 果娘知道这次不是儿子惹是生非,往日也不曾见过这孩子哭得如此委屈,心里难过心疼,搂着李果回家,没再在港口停留。 “我就见不惯穷鬼装富,学别人穿丝穿绸。” 王鲸挨了训,还有理,指着李果离去的方向,奚落着。 “穷鬼,你爹就是穷鬼,你二叔也是穷鬼!” 王晁气得一巴掌往王鲸脑瓜招呼。 “你这般大的时候,我和你爹大冬天下海要拖渔网,冻得双脚开裂流血,没有冬衣拿牛羊盖的麻袋做衣服,浑小子,过上几天好日子,惯得你这般横!” 王鲸脸涨得发红,这类话语他爹说过无数次,他不爱听。 赵启谟注视着李果离去,他目光落在李果赤脚上,李果的脚踩在冰冷积水的泥路,一定很冷吧。 “赵朴,我们回去吧。” 赵启谟找到围观人群里的赵朴,适才赵朴在仓库里,显然听到骚动出来。 赵朴将地上的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