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阿鹭喜爱池子边的垂柳,昨日亲笔描了图样,打算找工匠修个夏日里休憩的凉亭,把池子水引过去,绕凉亭一周……” 他表达得再明显不过,姜鸾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 新婚燕尔,谢征自己不想领兵去西北打突厥。 姜鸾喝了口待客的好茶,却没心思品茶,没滋没味地放下了。 都什么破事。不想打仗的人,只想关门闭户过新婚小日子,被所有人撺掇着逼迫着领兵出征;雄心壮志想打的那个,又被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死死摁在京城里,不放他带兵出征。 在大将军府里坐到了傍晚,陪着二姊看了后院池子里新放的小鱼苗,没吃晚食,告辞出来。 谢征亲自送出门外。 两人在庭院里缓行时,谢征的脚步一停,问起一桩私事。 “敢问殿下,阿鹭幼时,有没有去过冰天雪地的荒凉地带?应该是秋冬季节,下起大雪,白茫茫一片的那种地方?” 姜鸾也是一怔,停步回忆了片刻。 “没有。”她肯定地说,“我和二姊轻易不会出京。我记得去过的,只有偶尔出城祭祖,去过城外五十里的宗庙。啊,还去过一次西边的祖陵龙兴地。而且出京都选在天气不冷不热的春秋季节,不可能大雪的冬季出京。” 谢征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片刻后回过神来,开口解释说,“阿鹭最近夜里时常做噩梦,梦中会惊喊出声,还会流泪,醒来后提到了‘大雪’。如果不是小时候的经历的话,会不是是太行山下的尸气太浊,被侵扰到了。” 鬼神之事,谁也说不清,姜鸾吃惊不小,没想到二姊受浊气侵扰至今。 下午她们相处闲话了不短时辰,姜双鹭一个字都没提。她当即就要回去探望。 谢征挡住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梦醒了就忘。殿下还是先忙手上的事。我这几日守着她,把她梦魇时说的字句片段逐字记录下来,看看究竟是幽魂入梦,还是煞气侵身。必要时再请人开法坛,做一场法事。” 姜鸾点点头,谢征的处置确实稳妥。 “有劳了。” 谢征的骠骑大将军府,在京城西南边的崇德坊。沿着主街往前一个坊,转北,就是直通皇城南门的朱雀大街。 但如果不转北,沿着长街一路往前,过两个坊就是河北道兵马元帅府所在的永乐坊。 路过裴显的兵马元帅府,她远远地叫停了马车,若有所思地遥望着外观气派的乌头门。 她还没想好见面了怎么问,怎么说。 她也没想到自己心里究竟是希望他领兵出征,还是不希望他出征。 姜鸾在路边沉思的时候,她的东宫车驾却落入了兵马元帅府守卫的眼里。 二月里,她曾经带着东宫禁卫,在大白天里气势汹汹地围堵过一次兵马元帅府,进门时带进了文镜。 知道内情的将军们,都知晓她是找借口无事生事,好让文镜进门受冠礼。 但门口值守的玄铁骑将士不知情…… 口耳相传下来,以讹传讹,就成了东宫皇太女和他们督帅不和。只要见到东宫车驾停在门口,就得小心喽,当心被人再堵一次大门,丢了督帅的脸面。 今天瞧见东宫车马又停在街对面,摆出对峙的姿态半天不走,守门将士们低声商量了几句,远远地奔过来,一个紧张地喊了句,“我们督帅不在!” 另一个紧跟着大喊,“人在皇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