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一开口就是来要管家对牌。 “嫂嫂要管家对牌?”李朝烟有点难以置信。 “是啊。” “是哥哥、或者爹爹让嫂嫂管家吗?” “不,不,是我先来同二娘商量。” 朝烟心里纳闷:王氏跟着哥哥来汴京过年,过完年就回任地去了。在府里前后也就一个来月功夫,她要管家对牌做什么?虽说王氏是长媳,也是宗妇,可这一回来就想当家也说不过去吧。 光是她提这件事,就足够朝烟判定她不太聪明了。至少,不是个会同人打交道的人。 王氏笑道:“二娘年纪还小,又早年失恃,没有长辈教引,管家实在是不妥当的,也恐怕管不周全。我既然跟着大郎回来,就该操持起家里的庶务。” 朝烟:…… 孟婆婆站在朝烟后面,忍不住开口:“我们二姐儿怎么就没有长辈教引了,王娘子说话要当心。” 朝烟不说话,淡淡喝了口茶。 王娘子不思自己所说的难听,反倒说起孟婆婆:“我同你们姑娘讲话,你不要插话。” 孟婆婆心里哼一声,朝烟放下茶杯回王娘子:“嫂嫂回家不过一天,怕是家中事务也不熟悉。” “熟悉,熟悉。”王娘子又换上笑,“先前我在王家做姑娘的时候,因是嫡长女,我母亲也让我管过家务。李家人口不及王家复杂,产业也无王家多,管起来便是轻松。” 朝烟也笑了:“嫂嫂是来我这儿炫耀您娘家财大人旺的吗?” “哎!二娘说笑了。”王娘子似是没听懂朝烟话中的鄙夷,还自说自话着呢:“我王家不算顶大的。二娘或许不知道,我娘家妹妹嫁去了洛阳韩家,那韩家才是财大着呢。我妹婿是洛阳城中的富豪,家有良田万余亩,又有店铺百余间,岁入好几十万两白银。就这样的大家,我妹妹一嫁过去便是宗妇,拿了管家对牌,管得也是尽善尽美。” “原来嫂嫂的娘家妹妹这般了不得。是我寡闻了,先前竟没有听说过。” “呀,二娘常居家中,对外间事少有耳闻也是正常的。”王家娘子手里剥着榧子,弄了一手榧子的黑衣,“是以姑娘把管家对牌给了我,便好多出门去走走了,听听哪里有豪富人家的事,也好学得点。” 朝烟一笑,不愿与她多说,只道:“嫂嫂见识广,我望尘莫及。只是管家对牌是父亲交给我手里的,若要换人管家,也得父亲做主,我是做不了主的。” 王娘子一听这话,以为是朝烟答应下来,便殷勤出主意:“这个容易。只消姑娘去同父亲说,道是家务繁杂吃不消管,让我给二娘分分忧就行。” “嚯。”朝烟失语许久,“父亲大人威严,我素来不敢同父亲说话。嫂嫂要说便自己说去。” “哦!父亲大人确实威严……那…那姑娘说,若是我去说,父亲大人能同意吗?” “这我可不知道了。” 朝烟言尽于此,低头默默喝茶。 王娘子见事情已经讲得如此清楚,也就不再说话,告了辞离开,想直奔李诀所在的春晖阁去。 走到一半才想起来,李诀还在御史台,根本不在府里,于是又回晴明阁了。 朝烟跟孟婆婆一同坐到内间去烤火。 “怪不得哥哥不喜欢她。”朝烟与孟婆婆讲,“她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怎么说话不过脑子呢。” 秦桑则在一边好奇:“姐儿说的是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