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喝:“长卿,你好意思吗?我再怎么说,当年也是在皇城司当差,是官家最聪明的耳目。你叫我这样的人,去跟一个小娘子?” “你难道连个小娘子都跟不好?”孙全彬手里拿着书问道。 林东不屑一笑:“你要我跟的那个李三娘,无非就是一京城妇人。前几天都在郑家,一步都没有出来过。这两天倒是出了门,去了趟城外的三清庙。” “三清观。” “没差,没差。”林东接着说道,“她住在后山的厢房里头,每日不是在厢房里,就是在后山的水边呆着。我也不知道这种人有什么好跟的。反正每天的日子都过得一样。” “她回郑家了吗?” “那我可不知道。我今儿中午便回城里来了,总不能天天为了你,蹲在那里看个小娘子吧。” 孙全彬淡淡瞥他一眼:“叫你去跟个十日,回来告诉我她过得怎么样。你这才跟了几日?” “啧!不就是个妇人嘛,又没什么特别的。长卿,你这可是头一回为了私事让我做事。”林东看着孙全彬,“你告诉我,那小娘们,是你什么人?” “你既然已经猜到,何必再问我。” “啊!” 林东怒地放下了双腿,对孙全彬道:“长卿,你可别像我一样,栽在女人手里啊!我当年在皇城司的事,你不是不晓得的!” 孙全彬嘲笑般地笑了,问他:“你也知道你是栽在女人手里的?” 提起这事,林东就来气:“都是那个姜五娘!亏老子当年那么爱她,将她在皇城司提拔了一次又一次,结果说往老子背后捅刀便捅!” “呵。”孙全彬冷冷地笑。 林东那“爱”,怎么会叫爱呢。 他当年和姜五娘的事,孙全彬几乎都知道。 那年,林东才刚在皇城司里当上勾押官,一年之中三番五次地提拔皇城司里的一个女察子,还将那个女察子养在家里。 林东与孙全彬一样,当了许多年阉人。阉人,身上有残缺,便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后汉书》中便有记载,说是“竖宦之?,亦复虚以形势,威侮良家,取?闭之,?有殁?配偶,逆于天?”,即称宦官娶良家女,是为摧残折磨女子。 林东便是如此。当年,他自称爱惨了姜五娘,平日是皇城司的长吏,到了夜里,便会叫姜五娘跪在自己面前,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她身上。姜五娘吃痛,他便会说: “那你求我。你求我,我就不打你了。” 听见姜五娘的求饶,林东满意地笑。 孙全彬曾劝过林东,道是此女也可怜,何必如此残虐。可林东又岂会轻易放过姜五娘,嘴里说着爱,手里的鞭子还是不停。 直到某日,姜五娘勾搭上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竟耍起了手段,去到勾当皇城司面前列数了他林东在皇城司的贪墨、懈怠之罪。 林东就此离开皇城司,而姜五娘也不知所踪。 “啧!”林东瞪着孙全彬,“你笑什么?我可告诉你,世上的女人,一个个都有蛇蝎之心。你那什么李三娘,都已经嫁人了,就别再惦记人家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别做糊涂事。” “她都嫁了,我还能做什么糊涂事……”孙全彬嘴角擒着无奈的笑,低下头佯装看书,实则一个字也看不进心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