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已经开始推门。 阮苓苓瞧着被子盖得挺好,能挡住,就是体积大了点,稍稍有些臃肿…… 她眼睛转了一下,最后时刻自己也爬上了床,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住,坐好,再随手弄的乱一些。 对,这样才自然么。 手刚刚停下,方氏就进来了。 阮苓苓捂着凌乱的被子,眼梢微垂,眸底带着薄怒:“不知二婶何故夜半而至,威风凛凛,恕侄媳怀着身子反应慢,给你行不了晚辈礼了!” 大半夜的闯人家房间,要不要脸! 方氏见她坐在床上,脸色微白额角微汗,再怎么硬撑瞧着也是可怜,还有这矮半截的视觉角度……实在令人愉悦。 “侄媳妇莫怪,虽说管家对牌给了你,你也做得不错,到底非常时机,我这做婶母的不能撂挑子全部不管,榛哥儿不在,你又怀着身子,我总得多长只眼,夜里一刻也不敢睡踏实,生怕出什么事,这不,方才有下人小话说见到什么黑影……我哪能放心?立刻就过来瞧你了,怎么样,你可还好,没吓着吧?孩子没事吧?” 她说话带着笑,看起来一派亲切,姿态端的大气又慈暖,跟往常一模一样,只是这话音…… 阮苓苓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警惕,裴明榛可是被发现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裴明榛还捣乱,阮苓苓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接过手背滑过微湿的触感,一碰即离,想也知道这流氓在干什么。 她立刻狠狠摁住裴明榛的手,大力捏了一下,别闹!她这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不过裴明榛这么一闹,思绪打断,她突然反应过来有点不对。 的确,方氏最能装模作样,不管心里起了什么波澜,背后想干什么,她脸上从来不表现出来,谁看都很端庄,一看就是大家主母,可这是一般情况下,如果有事触及到她的痛点,她绝不会不在意。 比如现在的裴明榛。 如果方氏真知道了,不该是这表情,不管试探还是其它,眼神绝对会不一样。 阮苓苓掐了把掌心,让自己冷静:“二婶真是会说笑,家里护卫严密,这大半夜的,我好吃好睡,能有什么事?这孩子也是,太皮实,就算被人打搅,梦中惊醒,也没什么事。” 她说话时还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控诉意味明显。 方氏目光也落在她的肚子上,微笑:“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孙,不管男女,生出来都姓裴,我比你心疼。” 完全不提黑影的事,仿佛那就是一个幌子。 阮苓苓咂么出点味来了,方氏……没准还真是找借口,彰显她的位置,她的姿态,她的权利,怕也是想出口气,故意今晚过来骚扰,是想为以前受的委屈找场子! 她只是想杠一下她,恶心一下她,根本没看到裴明榛!什么黑影,全部是编的! 阮苓苓气的不行,你要宅斗,没关系,我随时都能陪你,大家杠就杠,可为什么偏偏选在今晚!她的时间真的不多! “二婶是笃定我夫君回不来了是吧?”她冷笑一声,“嘴里说着心疼,实则做着骚扰害人的小动作,不过没关系,我这人命硬,经造,这里没外人,二婶戏可以不必这么多,有话直接说就是。” 方氏仍然面带微笑,眼神慈爱,看着阮苓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到底是年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