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对沈临州说的,后者似笑非笑地看了江铎一眼。 陆桑忍不住插了句嘴,“江铎,我的脖子为什么动不了了?” 江铎走过去看了看,下结论说:“应该是落枕了。” 他伸手按住她的脖子,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她颈部的疼痛一阵轻缓,好歹是能动了。 两个男人片刻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出门前,沈临州回过头来问她早饭想吃什么。 陆桑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不怕死地说:“麻辣小龙虾……” “好的,”沈临州接收了她的信息,冲她一笑,“小笼包。” “……” 江铎拎着几张片子往前走去,沈临州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人一块走到走廊尽头。 “你打算怎么办?”江铎问。 “你不是说了么,不能急于求成,那就顺其自然。” 江铎轻咳几声,“不是我故意为难你,是为陆桑着想。” 他紧接着说:“人的记忆像无数棵树,树干、树枝、树根都是重要部分。她忽然忘掉一块,就如同连根拔出了一棵树,带出了泥,牵连着枝叶。她忘掉的不止是你,还有你跟其他人、物件之间的关联。所以,她根本就不记得你跟我都是许老师的学生,毕竟我们一块去她家吃过饭。” 沈临州低声说:“不记得也好。” 江铎想到什么,蓦地一笑,“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我跟陆桑的事儿耿耿于怀?” 沈临州一咬牙,“重说。” 江铎从善如流地道,“你还在为陆桑写情书对我告白的事不开心?陈年老醋了吧?” 沈临州只有一个字,“滚。” 江铎果然就笑嘻嘻地滚了,临走不忘从沈临州口袋里顺了一包好烟。沈临州没着急下楼买早点,而是率先拨了一个电话。 “查得怎么样了?” 对面说:“沈总,我刚到交警大队,回头查完给您电话。” 沈临州于是去了附近的早点摊,陆桑爱吃茴香味儿的小笼包,他买了两人份,又要了两杯热豆浆。旁边小店刚开门,摆出了新上的樱桃和草莓,都是新鲜货,他每样都买了一些。 快走到病房门口时,电话来了,他听了几句,眼眸一冷,沉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总,这我本来眼拙,是看不出什么的,是这里有经验的副支队长说,您太太的车祸可能不是纯粹的意外,”对面顿了顿,似乎是想委婉一些,但最终也没琢磨出什么好词,只好照实道,“副支队长说,她应该是故意撞上去的。沈总,您跟夫人感情不好吗,她为什么会自——” 没等他讲出后面那个字,沈临州按掉了电话。 自杀?为什么? 跟他在一起,过够了? 怪不得会把他忘了。 他沉眉看了看手上提着的几样东西,快步向陆桑的病房走去。 陆桑刚接完陆宸打回来的电话,她平着的声线差点暴露她车祸的事,只好骗他说自己在做面膜。一转头,沈临州推门进来了。 她有点饿得狠了,视线只在他脸上落了半秒,就移到他提着的东西上,看见有水果,她脸上一喜,想起爸妈和江铎对他的称呼,颇为不要脸地亲切喊他,“临州,水果是给我买的吗?” 沈临州:“不是。” “……哦,”陆桑脸色一僵,“谢谢你呀,给我买来早饭。” 沈临州把一个塑料袋往陆桑床边一放,里面一共八个小笼包,他没什么表情地说:“吃吧。” 陆桑下意识地去拿,紧接着就被烫了一下,“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