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声缩回了手指。沈临州表情动都没动,明知故问,“烫?” “嗯。” 沈临州一语不发地从桌上抽出一张湿巾,不容分说地扣住了陆桑的手腕。陆桑一怔,下意识想抽回手,一动才发觉他攥着她腕子的力道很大。男人的指腹有点粗糙,她一挣动,轻微的摩擦像过电,她顿时僵着身体不敢动了,嘴上问,“你做什么?” 他像对待熊孩子一样教训,“手太脏了,没洗就抓东西吃?” 陆桑无从反驳。她隐隐约约觉得沈临州现在心情不太美妙,顿时不太敢招惹他,忍辱负重地由着他擦手。 陆桑的手比他小许多,手指又细又长,其实很好看。但此时,他越看就越不顺眼,当年就是用这只手给江铎写的情书吧? 应该也是用这只手,把方向盘转向左侧大树的。 给她擦完手的一瞬间,沈临州把她的手丢开。 陆桑被吓了一跳,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太确定地问,“我们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吗?” 沈临州冷冷地说,“不是。” 拿着止疼药,刚准备推门进来的江铎:“……”一个敢问,一个敢说,你们都是魔教中人吗? 正当江铎尴尬时,又听见陆桑问,“那是为什么?” “你把我睡了。”沈临州抬起眼,语气平静。 陆桑结结实实一噎:“……”她想不到他竟能顶着这张“威武不能屈”的脸说出这样直白的话,一时间又想,还好她刚刚没吃东西,否则会出一条“二十四岁少妇在医院被老公说话噎死”的新闻。 当然了,她无从考证,却也相信沈临州这样的人大概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她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红了起来,盖住了原本的苍白,呈现出发烧时的病态。 “哦。”她好像是应了一个字,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进耳朵里。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小江,你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病房里两个人一块看了过去,第一眼都没看到人,只见一个成年人大的毛绒玩具填在门口,遮住了一切。等了一会,江铎的声音响起来,才有一只手推开毛绒大熊,江铎跟中年男人一块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正是陆桑的父亲,老陆。 陆桑看到老陆手里的东西,吃惊地睁大了眼。 “爸,这是……?” “给你买的,”老陆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哎呀刚刚我听人说,你把人家小朋友的玩具抢了,我寻思你要是喜欢,爸爸以后可以给你买,我们犯不着抢人家的,记住了吗?” 陆桑一阵赧颜,“……谢谢爸。” “妈呢?” “她上午去学校有课,下午过来看你。” “岁岁在家乖不乖?”陆桑车祸前跟爸妈住在一起,岁岁也跟着。 “可能是想你,不太爱吃饭。”老陆怕她为猫担心,赶忙转移话题,“你车里的猫砂,我跟你妈妈带回家了,岁岁有我们照顾,你先操心自己。” 老陆说着把大熊放下了。硕大的大熊一放,瞬间就占了半边床。陆桑还沉浸在接连两拨的尴尬之中,她单手揽着熊,只听沈临州已经收了刚刚的冷漠疏离,十分尊敬地喊了一声爸。 “临州,你赶回来就陪床,累不累啊?我来替替你吧。” 沈临州说:“还好。” 老陆又问,“早饭吃过了吗?” “正要吃,”陆桑见缝插针地说,手已经抓起一个小笼包,被老陆一手截住了,脸上是真·老父亲的关怀和不敢苟同,“洗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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