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这种情发生。因此,她不能一人进宫。” 阮清微一怔,心底笑了笑,他真是自有分寸的推辞。 福公公也是一怔,没料到慕径偲能在瞬间想到这样一个拒绝的理由,于情于理,他是不能让她一人进宫。 慕径偲偏头,问道:“福公公意下如何?” 福公公赶紧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 慕径偲作势起身,道:“我会尽快更衣,不能让父皇久等。” “太子殿下且慢,”福公公连忙拱手道:“老奴奉命宣阮管家一人进宫,恕不能带太子殿下进宫,容老奴回宫请示皇上。” 慕径偲道:“有劳了。” 福公公躬身道:“老奴告退。” 目送着福公公走远,阮清微随手关上了寝宫的门,回到床榻边,挑眉道:“可见我没有擅作主张的进宫,而是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是对的。” “做的很好。”慕径偲由衷的称赞,道:“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阮清微耸了耸肩,躺在美人榻上,问道:“皇上宣我进宫是为何事?” 慕径偲沉着脸,没有平日里了然一切的宁静,半晌,才道:“不难想象。” 不难想象的什么事?阮清微拉着薄被为自己盖好,将头落在枕上,不去想象,她眯起眼睛提醒道:“福公公说你处境危险。” “无妨,你别担心,”慕径偲不以为然的道:“睡吧。” “睡?”阮清微扬眉道:“说不定福公公很快就又来了。” 慕径偲道:“他若来总是会来的,无需在意他,我们能多睡一会就是一会。” 阮清微点点头,转瞬熄灭了灯。她闭起眼帘,触手间就碰到了他的手,他在黑暗里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握着,笃定而坦然。她回握着他的手,义无反顾。 四周静悄悄的,只闻他们的呼吸声。 过了三更,直至黎明,在太阳初升后,福公公也没有再来。难道皇上改变主意了? 晌午,福公公依旧没来。 用过了药膳,慕径偲撑着身子坐起来,道:“为我更衣。” 阮清微拿着酒壶的手一怔,问:“你想去哪?” “带着你进宫。”慕径偲平静的道:“我不能只等着父皇召见,要去面对他。” “好。”阮清微知道他做事沉稳,这个决定是他深思熟虑的,便为他更衣,扶着他乘上了马车。 马车极为缓慢的驶向皇宫,慕径偲轻揽着她入怀,默而不语,目光坚定。 进入皇宫,他们在四象殿里等待许久,才被宫女告知皇上宣他们到祥凤宫。 自从何皇后众所周知的病逝后,祥凤宫一直空置。在宫女的引领下,他们踏入了祥凤宫,前往正殿。 阮清微漫不经心的看着途中的一切,虽然空荡荡的没有人迹,却丝毫没有荒芜之感。长长的石砖路上落着厚厚的叶,路边的花圃里种着盛放着的菊花,当下正是菊花的花期,各种颜色各种品种的菊,被极为有耐心的打理,静谧谧的赏心悦目。 那些本该在秋季萧条的林木,都那样平常的萧条着,不被打扰,归于自然。枯枝与落叶栖息在泥土上,还原生命本来的模样。 宫殿恢弘,却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与距离感,有着触手可及的温度,像是长时间浸染在平和中,从而被染出了一些平和。 整座祥凤宫给人的气息依旧是苍茫岑寂,空空灵灵,淡淡凉凉,有一种素净的禅意,像是经历过悲壮的大起大落后遁入空门。 阮清微偏头看了看慕径偲,他目不斜视,并没有对熟悉的气息觉得意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