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手上未必没有几条人命。你还不赶紧将她一刀捅死,好给你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不二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说得有理,便摸到婉儿家厨堂,寻着一柄菜刀。 再回到那屋子,轻手轻脚走到女子身旁,侧蹲下去,深吸一口,举手便要朝着脖颈砍下去! 半响,却又缓缓放下胳膊。 石头急道:“还等什么?一刀下去,才叫痛快。” 不二却道:“我下不了手。” 想了想又道:“村子里的乡亲们,分明都是被那角魔杀了,多半和她没啥关系。你看她浑身都是伤……” 石头冷笑道:“你现在是看她可怜。有没有想过,先前你这小命,便差点给她要去。” 不二想这石头说的话,的确却有道理。 可他活了这么大,之前从未杀过人,此刻又如何下得了手? 便摇了摇头:“那我也万万不能杀人。” 说罢,又在这屋里兜兜转转几圈,只见桌柜横躺,衣被零乱,再无甚意思,便要离去。 那石头忙道:“你不杀她也罢了,但是她腰上缠着那个布袋你得拿着,里面有好多宝贝。” 不二问:“你怎么知道?” 石头说:“那布袋名叫储物袋,是修士用来携带宝物的。你别看它只有巴掌大,但足以顶一个丈许大的库房。她这般害你,你只拿走她的储物袋,算是对她太好了。” 不二却摆了摆手:“偷人的事情,我也不干。” 转身要出去,忽又瞧见这绿衣女子明晃晃躺在地上,心道:“入秋的天这么冷,地上估摸着更凉,她受了重伤,就这样躺在地上,怕是死定了。” “死了也好,叫你先前那般对我。” 便从正门走了出去,往前行了没几步,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转过头,又回了婉儿家中。 进了西厢房,看着那绿衣女子,气道:“遇到了我,算你命好。” 便走到她跟前,要扶着去床上。 伸手才发现,这女子单衣薄衫,多处肌肤裸露。 不二虽然呆直,但也晓得男女授受不亲,顿时红了脸颊,一双手不知进退。 那石头又道:“怕什么,只管照胸口去摸。你又不杀她,也不拿走她的乾坤袋,沾些便宜算什么?” 不二道:“那可不好,那个男女授受……男女有别。” “碰了她,岂不是得娶她做媳妇儿?” 他忽然想到村里教书先生讲过男女授受什么,后两个字却忘了。 那石头笑道:“我可不要这么凶的孙媳妇儿。” 不二挠头苦想,忽然摸到床上寻了单被褥,给那女子裹上,这才使劲抱起她。 却不想如此瘦弱的身躯,可着实重的很,费了好大力气,才抱到床边。 想要轻放下去,但一个不小心松了手,那女子倏地坠了下去。 只听“咚”地一声,却是肩膀先落了去,触及了伤口。 那女子顿时眉头一皱,眼睛微睁,正看见不二手足无措站着,手里还抱着半铺被褥。 暗自惊诧这小子怎么还没死? 便是眉宇间戾气骤生,掌中聚起一团黯淡绿光,一掌拍向魏不二。 不二慌忙往后一躲,赶着这女子拍到一半,裂了外伤,牵出内伤,痛到极处,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她意识模糊间,脑海中忽然浮起最后一个念头:“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紧接着又昏了去。 但掌中绿光只是声势稍减,仍然拍到不二胸前。 只听“砰”地一声,不二远远飞出,撞在墙壁上,只觉五脏翻腾,六腑搅拌,头晕目眩。 他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瞧着那女子挂在半床没有动静,想是又昏了去。 立时恼道:“我好心救你,你却要杀我!” 说罢,随手拾起个盆碗扔向那女子,罩在了她脑袋上。 又听石头笑道:“我的好孙子,你不听爷爷的话,果然吃了亏,快去杀了她!” 不二被它激得火大,当即又拿起刀子,向那女子捅了过去。 可只挥出一半,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知道自己不是个杀人的料子,只好叹了一口气:“还是下不去手,大不了不理她就好。” 便缓缓爬起身,瞅了那女子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不禁又寻思:“要我是个姑娘,不小心昏倒了,醒来却看见一个陌生男的抱着自己,怕也要大发雷霆。” 心里顿时好受许多。 又琢磨:“她伤了又伤,昏了又昏,这会儿可醒不来了,我要不要好人做到底,给她扶在床上?” 边想边走,竟然又回了屋子,见那女子在床沿大躺着。 便想起方才挨得一掌,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死了才好!” 话说罢了,人却拾起一铺被子,胡乱扔在那女子身上:“我可不是要救你,只是……” 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糊弄自己,只好说道:“只是你穿的太少,实在有伤风化!”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宛儿家,循着月光向自家走去。 那石头看他如此窝囊,不住地念叨着:“要爷爷说,你迟早栽在这凶婆娘手里。”m.fEnGye-zN.coM